四一四 神梦双琴(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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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便是同时关非故一口厉血呛于地面抬手指向此间“你……你如何能够……”只见他胸膛带动双肩起伏身形摇摇欲倒。
这话听起来像是问错了。沈凤鸣是云梦传人懂得操控血蛊又有什么奇怪?但血蛊却有一样不同——这类极凶之蛊蛊主豢养时多须花费极大心血令其生出依赖之心旁人即便懂得操控之法要夺去从属之控却十分不易。只除非——沈凤鸣的蛊术当真高出关非故许多。可观一贯以来沈凤鸣的表现——他或懂得云梦一些闻所未闻之禁术可于三支分别心法之研却多比不上各支佼佼尤其起初他对蛊毒还颇不耐受除了幻生蛊外对其余蛊术似更不甚精通——否则三支之会前又怎么能轻易着了关盛的道?
“巧得很。”只听沈凤鸣道“血蚕与我们云梦‘圣血’关联甚深不得不会。”说话间手稍许抬起蚕虫温驯地摇摆身躯向他袖中钻入。纵是关非故豢养此物多年也知其性凶险须时时提防在意何曾敢如他这般视若无物?
愈是难以被他人夺去之蛊虫被夺走时对蛊主之反噬自是愈烈。关盛见势不佳悄步后撤低声道:“爹你受了伤今日是否……”
关非故陡一抬手。——认输?还是撤退?可此处是他们的地盘他们退无可退——纵然他们想走到了此等境地沈凤鸣只怕也不肯放过了幻生、放过了他们父子。
既如此那倒不如将势就势拼个鱼死网破!他已知沈凤鸣身上变数太多可是如果能制住了秋葵——再没有魔音来侵蚀人心——那么沈凤鸣也必孤立无援。既然那个女子从未顾及过一点祖孙情分他亦有办法让她作茧自缚、作法自毙!
关默抢前抱过还未缓过神来的关代语往回便闪。沈凤鸣却也未拦——他其实也拦之不住。他只缓步上前。脚步迈过时那树下久已萎靡的一干蛇虫蜈蚣等物不知为何突然来了精神忽都昂首摇摆沿着他行走之迹悉索跟随。
一时间百足之声大作听来叫人心头发毛。即使是常年与毒虫为伍的幻生界众人亦从未见过此等邪异景象——仿佛便是那一瞬间从来便在他们掌控的大小蛊虫反都成了沈凤鸣心纵之物——这景象之难以置信大概唯起初“圣血”翻动洞庭波涛之慑人可比。
净慧、贺撄与黑竹会众人亦无不心生剧荡秋葵所在之高处越发看得清楚——那许多毒虫不曾靠得沈凤鸣太近可的确是随他行停而行停。蛊虫忌惮幽冥蛉之毒畏惧于沈凤鸣还好解释但若要这般跟随于他非以蛊术控制断不可得。自己这“一音二幻”只能对诸多虫豸加以压制若要严格控制其行动只能单专注于一只或几只虫豸绝难同时对应这许多。
——难道沈凤鸣的内力其实并未失去?甚至——他的幻生蛊术之精远超自己先前想象?可——这分明不可能。身中至毒的种种痛楚与特异脉象乃至那生死一线时的失觉昏迷她都亲眼所见绝无伪装之侥幸。他若真的还能有一分力气又何至于连跃下枝头都做不到?
思想间琴弦上忽传来“泠泠”几声反激之音。她心中一凛——是有人欲待挣出《神梦》之幻。“不要再分心旁顾”——她想起自己应允沈凤鸣的这一句忙打起十倍精神拨弄琴弦对应。可——心头却忽地一空仿佛——仿佛那幻境要将自己也拉扯入内。
她暗道一声不好恍惚间已听到几丝遥遥呼喊。“若云。”她竟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师父的闺名。琴弦不受己控地“琤琤”重响仿佛是心念正脱了控制从琴弦发出诘问。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树下的沈凤鸣已经一直走到了混战的腹地——走到关非故身前所过之处众人莫不惊惧后退。唯有关默的那一个蛊人不惮这满地毒虫——当然亦不惮沈凤鸣挡在关非故的身前一声嘶吼扑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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