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回、每日虚席长期盼,咽语父子相见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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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回、每日虚席长期盼咽语父子相见时
武天后在太宗驾崩后曾在洛阳削发为尼暗度陈仓又被高宗接入皇宫一步步爬上皇后的宝座直至独揽大权。高宗逝后武太后封一名僧人为白马寺主此僧原是洛阳一带的泼皮无赖姓冯名小宝生的健壮英俊。有人猜测当年武后出家之时与他就有奸情此刻旧情复燃还有传闻说他下体过人堪比古时嫪毐。
不论怎么说武则天就是封了冯小宝为白马寺主恩赏无数并赐姓薛赐名怀义。武后挺有意思喜欢给人改名字而且给一位僧人赐的不是法号却是俗名这倒也符合“僧不僧”的用意。
薛怀义做了白马寺主经常以讲经的名义出入禁宫至于讲的是什么经朝中上下心知肚明自然是欢喜经薛和尚是太后的男宠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薛怀义老老实实伺候太后也就罢了但这人本就有地痞习性一朝得势忘乎所以在宫外聚集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之徒横行市集坑蒙拐骗、敲诈勒索、强取豪夺、欺男霸女等坏事做了不少形成了“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古老团伙。
由于这伙人依仗的是白马寺主薛和尚有不少人干脆剔了光头就住在白马寺因此洛阳百姓称之为光头党。
就在上个月洛阳城中发生了十几起入室抢劫案匪徒十分猖狂官府却一直没有抓住。前不久金吾卫巡逻时当场逮到一个大白天抢钱的僧人。这和尚被当场逮住还满不在乎对金吾卫说道:“我是白马寺薛大爷的手下。”
金吾卫也很为难放了这和尚是枉法不放这和尚又是得罪薛怀义只得让这名和尚签字画押。交给白马寺让寺主“严惩”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这么一来光头党行事更加有恃无恐洛阳城中各类治安案件不断发生搞得百姓怨声载道左右肃政台风闻召集大理寺与京兆金吾卫衙门言事。
其实与会官员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薛怀义本领“通天”。正得武后恩宠谁也不想去挑头得罪他。到最后右肃政台御史冯思勖站了出来自告奋勇愿亲自带人收拾这帮无法无天的光头党。众人纷纷拍手赞成拨出数百金吾卫归冯大人指挥。
冯御史说干就干第二天夜里数百名带刀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白马寺将寺中正在喝酒斗赌的一帮泼皮无赖不论僧俗全部拿下。当晚寺主薛和尚进宫“讲经”去了。等他回来时白马寺几乎成了一座空寺。
有些事情古往今来都一样不上台面的时候自有潜规则但是事情一旦掀开了。黑的就是见不得光。薛怀义托武三思说情只放回了一批罪行较轻、或没有犯法证据地手下其余光头党成员被冯御史审问之后按律定罪都关进了大牢。或脊仗或流放一个都没放过。
光头党成员被剿灭了大半洛阳的治安状况立刻好转百姓称快薛怀义也无计可施。冯思勖身为御史按律拿问凶徒手中有签字画押的证据就算到武后那里告状也没用。况且武后需要的只是一个男宠并不需要一位洛阳光头党的党魁。这种事情薛怀义也不敢和天后提。
薛怀义对冯思勖怀恨在心却又拿他没办法只得又使出市井流氓的手段在冯思勖散朝回家的途中埋伏人袭击好出一口恶气。此事恰好被梅振衣撞见行凶之人都被抓走了。
听完这些梅振衣叹道:“冯大人之举。令贫道敬佩。也合世间修行之道!至于今日绝不放过凶徒的做法万分必要。这帮地痞无赖仗着白马寺庇护四处行凶。无非是衙门姑息并不是不怕死。今日冯大人给予重惩方能真正震慑杜绝类似事端。”
故事听完了向冯大人告辞梅振衣并未说出自己地身份他不愿留名冯御史也不追问。回到前厅清风还坐在那里冯家有两个婢女正在逗他:“这位小哥好俊啊喝水吗这里有果子吃不吃?……唉呀你怎么不吃呀好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那位道长平日是怎么管束的坐在这里一动都不敢动连话都不敢乱说。”
仙童清风居然被两个婢女调戏了坐在那里板着脸无可奈何。梅振衣心中暗笑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道:“清风随我走吧!”
两人离开冯御史家刚走出几步就发现不远处的路口有人探头探脑看打扮应该与方才那帮地痞是一伙的。也该那几人倒霉刚看见道士带着童子出来紧接着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知觉。梅振衣可不想带着这些尾巴去南鲁公府顺手把几名盯梢的地痞打晕往上一扔都挂在了道旁树上展览。
穿街过巷来到南鲁公府这座府邸可比冯御史家气派多了论面积虽不能与菁芜山庄相比但飞檐高挑朱门森严而那门前站的卫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地壮士身形如标枪般的笔直。
梅振衣走到门前还未上前通报就见角门一开走出一名大汉迎面看见他就“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梅振衣迎上前去小声道:“是梅刚叔叔吗?我们又见面了!”那壮汉看上去年近五旬但眼神凌厉步履生风举止非常精悍利索五官轮廓很有几分像梅毅。想当初在西北军中此人就在梅孝朗身边与梅振衣远远的打过一个照面此刻再见一眼就能猜出他是谁。
“少爷?真的是少爷!你又高了居然能认出我?……快进来老爷早就接到了芜州的家信一直在等你和这位仙童呢!”梅刚声音不大但神情很是激动。
“毅叔在芜州一直很挂念兄长托我此来洛阳一定要报个平安。”梅振衣先替梅毅带了句话。随梅刚进府。早有下人撒腿飞奔到后面报告梅孝朗少爷已经到了。
梅振衣到洛阳这一路走地并不快还绕了很大的圈子而菁芜山庄那边早就派人送信到南鲁公府说少爷化装成云游道士带着一名仙童一起赶往洛阳。南鲁公府接信早就做好了准备为清风特意在后院设了清静的别院。
清风也不客套甚至没有去见梅孝朗。进府之后径自去了后院并吩咐其它人不必来打扰。
在那个年代讲究孝道为先儿子进家门要去拜见父亲没有父亲迎接儿子的道理。但是当梅振衣走到内宅正厅却发现一家人都到齐了场面很隆重显然是接到消息来等这位大少爷地。
管家梅安。还有梅振衣地弟弟梅振宇、妹妹梅素枝以及一众下人、家将都在厅里当中簇拥着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卧蚕浓眉面如温玉留着三缕长髯正是南鲁公梅孝朗。
“腾儿……。”南鲁公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走进门的儿子眼眶有些湿润。
不必引见梅振衣走到他前面拜倒行礼:“父亲大人孩儿给你磕头了!”
梅孝朗一把扯起儿子。扶住他的双肩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双手微微发抖:“腾儿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终于叫了我一声父亲。……”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强自忍住激动已经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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