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哪来的傻子富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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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城是典型的仙凡混居大城,凡人耕种c渔猎,供养着仙门,仙门则是庇护这些凡人不受邪魔外道的袭击,同时也承担着衙门官府的职责。
从前这些事情都是天一门在做,现在天一门被落燕山庄接管,派来接替凡间庶务的人,便是山庄内听风堂的一位长老。
从前的卷宗c信件都已经尽数整理妥当。
“劳烦孙长老了”
谢朝雨从面前整齐摆放的卷宗中取出一份,朝孙长老道了谢。
这些卷宗都是孙长老根据谢朝雨所提供的的信息,挑拣出来的可能有关于“白千柳”此人的内容。
卷宗很多,谢朝雨一本一本仔细翻阅。
白龙城附近的小宗门数量挺多,有“堂主”职位的也能数出几家来。
整整一上午,谢朝雨都在快速浏览这些信息。
一家道观c两座寺庙c两个由家族传承的剑修门派,还有一家规模稍大c什么都修一点的小门派。
卷宗记载中,这几家弟子都穿过青色衣衫。
“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吗?”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谢朝雨只是私下接触了驻守天一门的黑甲卫,临时的落脚点也是选在城中的客栈里,毕竟如今修真界人人皆知,落燕山庄的朝雨仙子嫁给了当下最年轻的合道大能。
谢逢君一早就在客栈中等待,正与她一起讨论今天得到的信息。
谢朝雨看东西一目十行,眼睛有些酸胀。
“白千柳是化神期修士,听风堂收录了如今修真界所有化神修士的信息,没有一个人的条件与他吻合。”
谢逢君点头,“也是,谁家有人化神了会藏着掖着啊”,大家都是要广而告之,邀请交好的门派摆摆宴席,互相吹捧恭迎一番的。
听说当初谢庄主突破化神的时候,听风堂还在《修真要闻录》上买了整整一个月的头版头条呢。年轻的谢延年自然与现今成熟稳重中年人的形象不一样,那时候他还风流倜傥,相貌堂堂,那一个月里,不少怀春仙子都偷偷剪了谢延年的画像私藏着。
“我们也不能一直被动啊,跟在人家身后追着跑”
效率太低了,简直有损落燕山庄的颜面。
兄妹二人不仅商量未果,还针对“这几天谁更拉跨”这个问题差点大打出手。
最后谢朝雨提议:“遇事不决问神明。”
谢逢君不解:“传闻祖上确实有人飞升过,先不说咱们还能不能联系得上几万年前的老祖宗单就说,你问祖宗白千柳是谁”——
“祖宗定要告诉你,‘我他娘的怎会知道!’”
谢朝雨仿佛在看傻子:“你也没必要绘声绘色演示吧”
而且,“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问问咱们家谢半仙。”
谢逢君:“啊”
思维过于跳脱,不跟妹妹在一个水平线上,就很尴尬。
传音玉璧接通后,谢朝雨:“大哥,有事请帮忙。”
对面:“南无阿弥陀佛玛尼哄嘎咕隆”虔诚,平稳,不为外物所动,就很有高僧的格调。
谢朝雨换了个说法,“大哥,有个一千灵石好活。”
得道高僧念经的声音顿时停下。
贫穷和尚谢春红上线了,“施主有何困难?佛渡世人,贫僧愿意为施主排忧解难”
谢朝雨将情况告知,“总之,你现在帮我们算算,这人背后的宗门可能是哪家”
不知过往,不知亲朋关系,要想测算与此人相关的事情,有些困难。
谢大哥实事求是道:“揣度天机,要付出代价。”
谢朝雨:“行,再加一千。”
大哥起身,打算去取占卜要用的龟甲。
不料站起来时,不小心看见了自己膝盖上僧衣的破洞。
于是,“阿弥陀佛,佛曰,施主的心,还不够诚。”
谢朝雨:“替我转告这位佛,三千灵石,再加,信女就付不起明年的香火钱了。”
价钱到位,得道高僧适可而止,“施主请稍等,贫僧这就起卦。”
“长青谷?你听说过吗?”
测算的结果,便是这么个名字。
看起来很是普通,但她真的没有丝毫印象。
“未曾,莫不是大哥为了骗灵石胡诌的地方?”
谢逢君属实有点嫉妒大哥随便摆弄几下乌龟壳,就有三千灵石拿的好事。
“有一说一,他虽然经常不说人话,但他说出来的话
都是真的。”
兄妹二人还在手忙脚乱查找“长青谷”相关的信息时,负责盯梢白千柳的黑甲卫就回来报告了。
“房中只是一道神识,从传送符的痕迹来看,本人应当是昨夜离开的”
今天黑甲卫伪装的客栈小二上去送饭,便发现了那道已经开始溢散的神识虚影。
谢朝雨沉了沉心,竟然昨夜就已经离开了?
看他昨天刚入城的样子,分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到底是白千柳此人城府太深,故意演戏假装不知情来骗他们还是有人告诉了他什么?
不论是哪一种,谢朝雨觉得他们都应该行动了,不能再被白千柳牵着鼻子走。
白龙城西,山丘环绕,春林葳葳,枝头已经长出了鲜绿的嫩叶子。
狭长的山道两侧,开满了粉蓝色的小花,野蜂嗡嗡叫着,彩蝶翩翩起舞。
远远的,婉转悠长的歌声传来,打树林那头,拐过来了两道人影。
年轻女人一身赤红的裙子,裙摆上绣着大团的黑金色凤凰花,女人坐在驴背上,身段窈窕,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晚风轻拂,吹开了帽纱的一角,露出一张浓艳明丽的脸来。
沉默的男人走在女人身前,手里帮她牵着驴。
男人身材高大瘦削,肩背挺直,整个人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女人拈花浅唱,张扬的红唇比天际的晚霞还要灼人,显然,她的心情很愉悦。
男人却不一样了,黑袍猎猎,过长的白发被恼人的春风吹乱,不说话,表情寡淡,只知道一劲儿往前走着。
“哎呀!看见村子了”
女人撩起裙摆跳下驴背,娇嗔地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腰身。
男人没接话,依旧牵着又老又瘦的驴,与女人并肩朝不远处炊烟袅袅的地方走去。
跨过一道溪流,迎面便是简单古朴的木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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