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恋爱ing(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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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沉默地坐在客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苏葶苈透不过气。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即起身准备开溜,“我去厨房倒杯水。”
“这儿有,不用跑。”苏妈妈随手拎起桌角的水壶,把她的水杯倒满。
苏葶苈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又硬着头皮坐了回来。
苏妈妈边倒水,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的事?”
陆商亭淡淡回道:“有一段时间了。”
苏爸爸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后知后觉地说:“难怪我上次去医院,就觉得你们两个之间怪怪的。”
“是,那个时候我和葶苈就……”
然而,陆商亭的话没说完就被苏妈妈打断,上次苏爸爸喝醉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了老友身上,而且还向她隐瞒了自己去医院的事,苏妈妈一听到‘医院’两个字,脑袋里的弦一下子绷紧了,她坐直身子,重咳一声,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医院?我怎么不知道?”
“我……”苏爸爸被她这么一瞪,吓得冷汗直流,他心虚地看了一眼陆商亭,不停地向他发出求助信号。
陆商亭清了清嗓子,替他开脱道:“是李叔叔。伯父是送李叔叔到医院的。”
“对对对。”苏爸爸默默舒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茬继续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老李的股票最近赔了不少,让我去陪他喝酒。回来的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小意外?”苏妈妈挑眉,面对两次撒谎的苏爸爸,她已经不再相信他的许述了,转而扭脸问陆商亭,“陆医生,你说是怎么回事。”
陆商亭笑了笑,依旧十分镇定地说:“嗯。他真的是陪李叔叔来的医院。就是……以后要少喝一点酒。”
“哼。”苏妈妈又瞥了苏爸爸一眼,“听到没,医生让你少喝一点。”
苏爸爸竖起三根指头,举到与耳朵齐平的位置,保证道:“以后我绝对滴酒不沾。”
“这还差不多。”
苏爸爸见这件事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赶紧将话题又拉回了苏葶苈和陆商亭身上,“你们年龄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这和以前简单的陪伴不一样,要考虑的事有很多。尤其是你!苏葶苈!”
苏葶苈听到爸爸难得地叫了自己全名,肩膀抖了一下,顿时精神了,“我、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苏爸爸撇嘴,以前苏葶苈总念叨‘商亭哥哥’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看着面前坐着的满眼粉色泡泡的女儿,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陆商亭敛起笑容,替苏葶苈答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犹豫过,总觉得她还是十年前那个跟在我身后喊‘哥哥’的女孩。但这些年,她成长得很快,甚至比我、比我们以为的还要成熟一些。无论是工作,还是待人接物上,她都处理得游刃有余。”
说着,他牵起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我们都明白彼此想要的是什么,然后才决定要在一起的。”
“伯父、伯母,请你们相信我,未来的日子,我会好好陪在她身边的。”
陆商亭一番郑重真挚的承诺,让苏妈妈不禁红了眼眶。
她背过身子,悄悄抹掉眼角的眼珠儿,然后起身拍了拍苏爸爸的肩膀,“先吃饭吧,有什么话,饭桌上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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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苏葶苈要带男朋友回家,苏妈妈特地去自由市场买了她最爱的大闸蟹。
可是,面对这样丰盛的菜肴,陆商亭却显得有些拘谨。
他解开衬衣的第一颗纽扣,稍稍舒了一口气,准备迎接来自未来岳父岳母的第二波问题。
相比苏爸爸的单刀直入,苏妈妈的提问方式要温和不少,她往陆商亭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满脸堆笑地问:“陆医生,说了这么多,你好像都没有提到你家里的事。”
坐在一旁的苏葶苈听到这个问题,也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她认识陆商亭的时间不算短,但对他家里的情况却一无所知。
“我家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大我五岁的哥哥。嗯……”陆商亭顿了一下,继续回答道,“我爸妈目前经营着一家小公司,大概就是这样……”
“哦……”苏爸爸点点头,作为爸爸,他最关心的问题才不是女儿男朋友的家庭情况,而是——
他酝酿了一会,想着要如何问出接下来的问题,才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和尴尬。
虽然陆商亭刚才帮自己解了围,但在女儿的事比天大,他还是选择了开门见山的提问方式,“你们交往有一段时间了吧?那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噗……咳咳……”苏葶苈没想过爸爸会如此直白地提出这个问题,惊讶得含在嘴里的粥直接吞了下去,混着各种肉粒和蔬菜的海鲜粥卡在喉咙,呛进气管,引起了她一阵猛烈的咳嗽。
她一手抓着桌角,一手捶胸,想要让食物快些咽下去,可越着急,咳得却越厉害。
苏妈妈吓坏了,赶紧倒了一杯水,“要不喝点水?”
而坐在她身边的陆商亭则摊手抵在她的下颔,另一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咽不下去就吐出来吧。”
苏葶苈低头把嘴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吐了出来,然后又端起水杯,连着喝了好几口水,终于止住了咳嗽。
陆商亭看到她的脸色转好,才伸手抽了几张餐巾纸擦掉手上的呕吐物。
他的动作从始至终都很温柔,眼神里也看不出一丝嫌弃和烦躁。
而且他刚刚下意识的反应替他在苏妈妈哪里拿到了满分的好感度。
苏葶苈又喝了几口水,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吐槽道:“爸,你这都问的什么呀!”
苏爸爸叹气,“我问问怎么了。你不是还准备读研的嘛,那现在……”
“我知道。”陆商亭抢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今天来见伯父、伯母并不是着急要你们同意什么,只是因为伯母也在新南医院工作,我不希望她是从别的同事那里听说我和葶苈交往的事。当然,主要也是想告诉你们,葶苈和我在一起,你们可以放心,我会尊重支持她的所有选择和决定。”
在陆商亭还是个实习医生时,苏妈妈就从急诊科其他医生那里了解过他的为人。
对于他现在的承诺,她深信不疑。
苏妈妈拍了拍苏爸爸的肩膀,劝道:“他们这才交往多久,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吧。我们应该相信女儿,对吧?”
苏爸爸长叹一口气,硬是把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他把一盘红烧肉换到了陆商亭面前,“难得你来一次,那就多吃点吧。”
这大概是苏葶苈吃得最惊心动魄的一顿饭,因为她不知道坐在对面的爸爸妈妈何时会出招。
反正结结巴巴、支支吾吾,靠着陆商亭,总算是把这顿饭糊弄过去了。
送走了陆商亭,她本以为爸爸妈妈还会拉着她一通问话教育,可谁知,妈妈只是拍了拍她肩膀,让她早点休息。
苏葶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她掏出手机,映入眼帘的是陆商亭的短信。
‘他们对我还满意吗?’
‘怎么没回?是睡了吗?’
苏葶苈想了想,刚想回信息,陆商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因为是在家里,苏葶苈的声音压得很低。
陆商亭的笑声透过话筒传到了她的心里,她嘟哝了一句:“你笑什么?”
“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没关系,你不用说话,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知道没什么事了。”
“嗯。他们没说什么。”苏葶苈安抚道,“那你到家了吗?晚上开车要小……”
“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苏葶苈瞪大了眼睛,掀开被子跳下床,她几步跑到窗户边,真的看到了陆商亭的车就停在楼门口的停车坪上。
“怎么还不回去?”
“没等到你的回信,有点担心。”陆商亭的手按上方向盘,“好了。那挂了,我要回去了。”
“哎……你等一下。”
“怎么……”
“等我一下。”苏葶苈没有多解释什么,只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苏葶苈跑出房间,妈妈还在收拾碗筷,她随手套上外套,边换鞋边问:“妈,我要去楼下买炸鸡,你要带什么吗?”
“不用。”苏妈妈一脸迷惑地转身走向客厅,“冰箱里还剩好多吃的,你为什么去……”
然而,她走出厨房才发现苏葶苈早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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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从来都不是苏葶苈的强项,可为了见陆商亭,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楼下。
她从车尾悄悄绕到副驾驶的车门外,轻叩车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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