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绝断(9)(1/2)
情夫是皇上40、绝断(9):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萧时迁对寿安道:“能再劝劝就再劝劝。”
寿安点头,到府门前,萧楚睿已经在等他,常焕站在萧楚睿身后。
此次去甘州常焕要跟着萧楚睿,他们上马,一话不说,绝尘而去。
泉州知州府内得到皇上出行的消息的官员们着急忙慌的跑来,萧时迁听到动静去拦他们。
几个人问萧时迁皇上干嘛去,萧时迁和他们笑道:“皇上有皇上的安排,哪是咱们能过问的?咱们干好咱们份内事就行了,剩下的在等皇上旨意。”
官员们也陪笑,跟着萧时迁说:“是是是。”
萧时迁转头看一眼萧楚睿离开的方向,宽阔的大道上只有马匹跑过扬起尘土的痕迹。
赶这么紧,这是多着急啊,也不知道到那边是什么消息。
寿安虽应承了萧时迁路上再劝劝皇上,但一路上真没什么机会,马跑得那么急,张不开嘴。一路上好几次他想听下歇歇,也没什么机会。他本以为天黑有机会在客栈歇一下再走,谁知道这一去就是日夜兼程。
过了扬州,再北上,直到甘州。
.......
甘州,终于没了那个阴雨连绵的鬼天气,天气放晴,空气中还有着微微的湿度,有些清凉之感,就是道儿还不好走,洼地处聚积了很多水,消不下去。
......
与温越再别后,李玉儿决定走水路回京,准备开始隐匿六个月左右的行程。
接下来的六个月对她而言,是一点点也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但那些关心她的人势必会去找她,如何瞒过?将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父亲英武侯大人,祖母平南王府老祖宗,他们认真的动用起人手来,怕是能戳破一切谎言,那可就太可怕了。
温大哥能应付得了吗?
可除了交给温大哥,她再也没别的办法了。
李玉儿叹了声气,感觉太对不起温大哥了,要给他添这么□□烦,这好像让他重担在肩,他一定很有压力。
而且,.......黄四爷呢?
黄四爷一路南下,是到哪里去了?可会听说这消息?
应该不会吧,他那么忙的人,怎么会听说这点小事?他或许听说了甘州水患之事,但应该没听说自己遇难。
她遇难的消息对那个天灾人祸而言,有些微不足道了,毕竟将有多少人死于这场水患,又将有多少人因这场水患无家可归?她若不幸,只是这件大不幸中的一个小事件,不值一提。
但若这事报到他面前,肯定也会有人提一下她的事。与那些丧生的平民相比,虽然都是一条命,但她毕竟带着“平南王妃”的头衔,是京中的高门世家。
不过,就算他听到了又怎样?
他们在来时的行船路上,就已经切断一切联系,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会派人去查找吧?
念及旧情的话,会派人找一找,但等知道“结果”了,也就罢手了吧?温大哥会告诉他他该知道的答案,希望一切安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如果他不去找,那就更好了。
他会去找吗?
真让人揪心啊?以他的势力,真想查什么事,会有查不到的吗?
即使温大哥能瞒过父亲,即使温大哥能瞒过祖母,那温大哥能瞒过他吗?
温大哥又敢瞒他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又是皇上,比最大的官地位都高的多,谁敢和他对着来啊?除了不知道他真实身份时候的自己。
现在想来,仍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胆子大。
总之,不管如何,他千万别去找,更别找到怀身孕的自己。如果他真找到怀有身孕的自己,那她担心的都不仅仅是孩子的问题了,而是从三个月前给他下药开始......
她从侯府要过来安排在梁音身边的丫鬟,来之前她曾和那丫鬟交代过一句,“这孩子很重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平安生下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男孩儿,这中间不管出什么意外,都别大惊小怪,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弄一个小世子过来。”
娘给她找来的丫鬟不会是蠢笨的,那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自己已起可能换孩子的心思?
黄四爷要是察觉到什么,从这里查,查到梁音,查到梁音肚子里的假遗腹子,再查到她的打算,那三个月前下药之事,是不是就顺藤摸瓜的查出来了?
她没想过黄四爷会是皇上才敢这样来,要是知道黄四爷是皇上,那无论如何也不敢这样的,这世界上什么事都会留下痕迹,她的手段怕是在他面前稚嫩的很,如果他要查的话,肯定没有查不出来一说。
那是要都被查出来,够她砍几次头了?
如果他知道他经历的一切全是骗局,都是假的......
他又不是没有尊严的人,扒出那么令人羞辱的事,不知他得雷霆大怒成什么样。
最担心黄四爷会不会让人去甘州找她,只希望不会。一定不会!自己下船他都没来送行,都那么绝情了,肯定不会去找她的!他在船上时已经放下了,自己是什么?他身边有那么多可心的人呢,妃子、婕妤之类,那些美丽的女子都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还会惦记着自己?
不要多想了,不会有事的!
李玉儿安慰过自己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躺在床上静静睡着。
......
登船前李玉儿给温越写过一封信,说一下自己的处境,告诉他自己平安。
温越在临时落脚的地方收到来信,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把李玉儿送走之后,至少不用再担心她的身体健康,到京郊之后,也已联系好人照看她。
而这边,就只剩下自己要管的事。
赵嘉宿返回了甘州,赵嘉启也还没有出发,而是留在这个客栈里等赵嘉宿回来。
午饭时间,赵嘉启在大堂里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吃饭,温越看见他朝他走去,在他面前落座。
赵嘉启见他过来,忙叫一壶酒,道:“温兄这两日像是很忙,同住两日,连个一起喝酒的时间都没有,喝一杯吧。”
酒上来,他们摆两个杯子在面前,赵嘉启给两人满上,把温越的给温越递过去,温越接过,两人都抿一口,酒入口,有种温柔的香甜气,不如京城的浓烈。
温越道:“嘉启兄,在这儿停留两日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赵嘉启摇摇头,“还没有弟妹的音信,嘉宿又冒冒失失的跑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也不知做何打算好,温兄呢?”
温越:“我打算回甘州。”
赵嘉启:“现在回甘州?”
温越点点头。
赵嘉启别过脸,也不知说什么好,他早不回甘州,还以为他不回了,现在又说回去,现在回去,人都泡凉了。
但赵嘉启也不能把天聊死了,就问:“你现在回去找弟妹?”
温越“嗯”了一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要把她找到。”
赵嘉启:“......”这话冠冕堂皇的,真的不是怕回去没法交差吗?
赵嘉启道:“温兄,人已经失踪两三天了,是该写一封信送回去,和府里说一下情况了,给平南王府说说,给英武侯府说说。”
温越应下,这在他的计划之内,但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说,这信一送回去,那边一定紧张的派人过来看,可他还没安排好假冒的事。
总之,得赶紧去甘州,一切到甘州再说。
但温越不太想让赵嘉启和他一起去甘州,有赵嘉启这么个外人在,他办事不方便,还得防着他。
温越:“我已告假,在这里多待些时日无妨,嘉启兄还有诸多事,不妨先回去,到时候也好将发生在此地之事详细的告知于平南王府和英武侯府。”
赵嘉启叹了声气,“将温兄一人留在这里心中过意不去,可不回京都也不是办法。”
温越摇摇头。
赵嘉启道:“那我就先启程回京了,这里的事麻烦嘉启兄了。”
赵嘉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但最早离开也要是隔日,温越没有时间留下来给他送行,他当日就出发了,去甘州。
......
温越赶到甘州,先去了知州府,知州大人被大坝决堤之事扰的忙的站不住脚,没空接待他,他就拜访一下他就离开了。
找人的事依然安排着,但这就是他完全派自己的人去做的了,谁都不知道。
问清楚赵嘉宿之后,又去寻赵嘉宿。
赵嘉宿之前找人将武阳寺倒腾了一遍,恨不得掘地三尺的去找人,没有找到后又是担忧又是开心,担忧即使这样找,也有遗漏而找不到,开心找不到就代表她没出事,就是好结果。
留下几个人继续在那里找之后,他又请一部分人拿着画像到邻近之地沿路沿乎询问。
有一个人和他说找到面容相似的姑娘,赵嘉宿心中欣喜异常,策马过去去看。
温越知赵嘉宿在哪里后,就根据他的消息找过去,他骑着马进了一个小山庄。
山庄不知道是否被波及到,他们附近有河沟流过,泥土地还很湿,不好走路,骑着马也不好过。
村庄的大路口有一尊大石磨,那像是一个小广场,附近围了几户人家,温越走到那里,遥遥见见有人狼狈的走来。
一路上也没有遇见比这人身形气质更好的人了,他是赵嘉宿。
温越拴住马,身体靠着大石磨,抱胸等他走来,他低着头,一身黑色衣服,显得身份干练,这样水雾蒙蒙的环境里,是没有半分枯燥感的,只让人觉得深沉,有小姑娘从他身旁走过,还会偷偷看一眼,再低下头羞红了脸。
赵嘉宿失神中,没有注意到这位熟悉的来客,直到他要从温越身旁走过,温越开口喊他。
赵嘉宿转头看去。
温越。
赵嘉宿原本沮丧的眸子划过戾气,拳头握的死紧。
温越沉默。
有这样一位为李玉儿着想的小叔子,温越不知道是该替李玉儿高兴还是不高兴,但他能做到这份上,也是该感谢的了。
温越道:“你别那么着急,我也派人去找了,总会有结果的。”
赵嘉宿哼笑一声,“你还会回来?”
温越看着他,没回这句白问的话。
赵嘉宿:“武阳寺翻遍了,这周围都找了,没有人。”
温越心里知道他不可能找到,要是让他找到了,那还不都白费力气了?
温越点点头。
温越这样像是无关痛痒的态度刺痛了赵嘉宿,赵嘉宿忍不住抡拳头上去,“你是个人吗?英武侯夫妇殷勤的将李玉儿拜托给你,结果你就这么对她,英武侯待你不好吗?当年温府留不下你,是谁将你留在英武侯府的?你就这么回报?”
温越虽没做对不起英武侯府的事,但事关他童年旧事,是他心底最敏感的地方,他现在再冷静,别人提这个,他也会被激怒,本还不想和赵嘉宿计较,现在也忍不住动手了。
“我做什么,用不着你管。”温越厉声斥一句。
“你提前走了,现在李玉儿下落不明,你不会愧疚吗?”
温越把赵嘉宿推开,“指责我?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在哪里谁知道?”如果他不把赵嘉宿弄走,赵嘉宿也得淹在这场大水中,是他让赵嘉宿活下来的,不然他哪儿有机会朝他叫嚣?
赵嘉宿咬牙,朝温越狠狠骂一句:“王八蛋”,两人又扭打到一团。
温越身后跟随的温怀仁赶紧上前,将两人扯开,道:“两位少爷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找人要紧。”
赵嘉宿唾了一口,朝村口的方向走,温越眸子也是阴郁的,他擦擦侧脸,牵过马跟上。
......
温越知会留下不短的时间,就租了一处院落,正是大灾之后,房子很好租,赵嘉宿本不愿意和他同住,但找人两个人比一个人方便的多,离得近了好沟通,他还是搬了过去。
之后赵嘉宿每天早出晚归,温越大部分时间在庭院中,偶尔出去一趟,做做样子,温越看他越来越不顺眼。
温越知李玉儿好好的,才没有着急之感,但内心却不像表面那么从容淡定,毕竟他还要弄出来个能代替李玉儿一段时间的人来。
人是得急着找,可事不能急着办,赵嘉宿一副不见着李玉儿不回京的态度,他有点不太敢把假李玉儿弄过来,怕赵嘉宿非看一眼再回去。万一被他看出岔子可坏事了,还是等等,等赵嘉宿走了之后再把人带过来。
温越打定主意后,就去安排,让人去京中传话,暗示赵二老爷赶紧催赵嘉宿回去。
隔几日,果然京中传信。
温越见赵嘉宿拿到信时表情十分难看,心中了然,问赵嘉宿:“谁的来信?说了什么?”
“父亲让我回去。”赵嘉宿只愤懑的吐了这几个字。
温越:“回去就回去吧。”
赵嘉宿:“你说的轻巧,人还没找到呢!”
“我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
就是他在这里赵嘉宿才不信他,他可是把李玉儿丢下逃命的人。
温越:“你回去是找人过来也好,给那边的人交代也好,总比留在这里强,留在这里,可有什么收获?你觉得我不可信,可知州府那边的关系我已打通,还借了人手过来,总比你干找的好些吧。”
赵嘉宿无话可说,虽然他觉得温越比他不靠谱,但办事上,他没法和温越比,也不知温越也常年在京,怎么就积累了地方人脉,许是借助英武侯府和温将军府的势力吧,温越虽是个养子,身份却比他贵重得多,认识的人也比他高级。
赵嘉宿收拾收拾行李离开了。
他离开当天,寻人也有了好消息,温越欣喜,让人送到甘州来,他又重新布置了处院落,请了丫鬟。
甘州大户人家里有逃难出来的丫鬟,虽然不如京城的细致,但胜在有几分灵气,教导教导堪用。
温越叫人教教那丫鬟,就一并送入为假李玉儿新置办的府邸中。
万事俱备,只差把人送来。
......
萧楚睿秘密到往甘州,行路急,甘州没有人知道消息。他遥看这狼藉之地,雨水冲刷过后,街道都潮湿而凌乱。
萧楚睿皱着眉,让寿安去问武阳寺在何处。
寿安已经累得直不起腰,强打起精神,扛起身体去问,行人不解的看向他,纳闷的问:“你们现在还去武阳寺干什么?就那儿淹的厉害。”
寿安从袖口里掏几个碎银扔过去,“你好好说说,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就是去武阳寺,寻人的。”
“你要找的人之前若留宿在武阳寺,那可糟了,跑出了还好,没跑出去就凶多吉少了。”
萧楚睿听得不耐,“你可知道些什么?”他问那人。
那人转过头去看他,见他虽有风尘仆仆之感,但周身贵气逼人,比县衙里坐的官老爷还威风,不敢多看,低下头老老实实的答话:“只知武阳寺淹死了好些人,躲开一劫的僧人过段时间还会回来作法。”
“出事前后几日,可有贵人在寺中留宿?”
他摇摇头,“小人不清楚。”
萧楚睿眸中愁意更甚,懒得再问。
准备往前走,寿安会把路问清。
马蹄迈出去一步,那人又道:“倒是最近有人在那里寻人,是个年轻的公子。”
萧楚睿回头,“年轻的公子?”
那人描述了一下长相身量,常焕走上前去道:“许是赵五公子。”那就是赵嘉宿了。
萧楚睿:“他找着了吗?”
“没呢。”
萧楚睿一甩马鞭,马在街上狂奔起来,锦衣华袍翩飞,抽动了哗哗地风声。
“哎!”寿安直叹气,他已经很累了,再也没有一份力气跟着跑,赶紧问清路,再追过去。
奔到武阳寺周围,在武阳寺外周转了一圈,只看到了武阳寺的荒芜与杂乱,毫无人烟。
他的心也跟着慌乱,呼吸不受控制急喘,深邃的眼眸划过武阳寺留下的积水,视线四处移动,黑黝黝的眼睛里都是焦躁难安的情绪。
寿安走上前去,在他身后一步,轻声劝道:“皇上,这样找不是法子,咱们刚到此处,人生地不熟,得先找个地方落脚,养养神气,也让常大人四处打探下消息,才方便去找。”
萧楚睿大脑胀痛,几近神经错乱,好在还听得出寿安说的有用的话,该那样做。他点了点头,再看一眼武阳寺,策马离开。走回头路时没有来时那么着急了,只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寿安叹气,对常焕道:“有劳常大人。”
大家都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寿安累,常焕也不见得轻松,此刻还有连轴转的办差,是把他当铁人使了。常焕苦笑一声,打起精神,“我去看看,公公在此照顾好皇上。”
“那是自然。”
......
常焕找上门来时,温越十分吃惊。
内城内当差的,就算不认识也会眼熟,温越看常焕一眼,几乎就认出了他是谁,连忙将他请进门来。
暂住的房子相对简陋,木桌木椅都不甚讲究,温越向常焕说一声抱歉,让人上茶,上的茶是好茶。落脚的地方还能将就,入口的东西可如何也不能将就的。
常焕奔波了那么些日子,倒是终于喝上了一杯口齿留香的清茶。
温越问常焕:“常大人,您不随身卫守在皇上身边,怎么来了甘州?”虽不在京中任上,但温越还是关注朝中大事的,知皇上此刻该在泉州。
常焕没有透露皇上行踪,毕竟来找位有夫之妇,不是件光彩的事,皇上愿意透露才能透露,皇上不愿透露,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透露。常焕道:“甘州发水,皇上在泉州听闻此事,内心焦急,派我过来看看。”
温越点了点头,“哦,那常大人可是去知州府看过了?”温越心想常焕办他的差,实在没有来看他的道理,他们两人没有什么过硬的交情,不必顾情面来看看,他不知常焕此次来是不是另有他意,谁都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因。
常焕都不好解释,别说知州府了,除了武阳寺,他哪都没去过,皇上也哪都没去过。
去知州府打草惊蛇,皇上肯定也不会去。
常焕没正面回答,“我也曾来过甘州,那时甘州可不是现在的样子,如今一场雨下下来,房舍都被冲坏了,街上乱糟糟的,别说商贩们不走动了,只那些难民就看着让人揪心。”
话题说起来沉重,温越让人把酒食都端上来,给常焕倒了杯酒,“天灾难料,周大人会尽力处理的。”周大人是甘州知州周奇伟。
常焕和温越虽不熟悉,但这件事极具话题性,两个人聊了很久。
......
萧楚睿休息在客栈中,这已是甘州,他才能勉勉强强的入睡,只休息了个把时辰,就醒过来。
萧楚睿醒来时,寿安还抱着柱子流口水。
萧楚睿踢踢他,把他踢醒,寿安才恍恍惚惚的醒来,连“哎呦”几声,跪地求饶,说自己不敬,竟睡着了。
奔波了许多天,萧楚睿知他累得慌,这关头本也没心情置他的罪,只问道:“常焕呢?”他刚醒来,声音还有些低哑,但很清晰,还有一股倦怠之意。
寿安脑子还混混沌沌的,心中知常焕应该还没回来,他只把他知道的说了,“常大人奉命去打探消息,奴才现在还没见到他。”
萧楚睿朝他抬抬头,让他出去找找。
寿安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去看。
萧楚睿嘴唇有些干涩,眉间是化不开的愁意,走到窗前。窗户是打开的,有凉风进来,往下低头看,有步伐疲惫的过路人。
再往远处看,竟还有倚在墙角的衣衫脏乱的乞丐。
萧楚睿心情更不好了,一把把窗户关住。
什么事都会解决,他只那才该是他最重要的事,可作为他自己,他更在意的是别的事。
寿安推门而入,在他面前小心翼翼道:“皇上,常大人还在外面查夫人的事,没回来呢。”他又将称呼从王妃改成了夫人。
萧楚睿甩了下袍,出去,在街上走走。
雨后的空气是极其湿润凉爽清新的,按理说会让人心情愉悦,可灾后的所见所闻让他高兴不起来,尤其到难民小聚堆的地方,如果不是寿安拦着,那些人会扒到他身上来,因为他穿的富贵,是可以给予施舍的人。
纵使是他,也不好解决这个问题的。
他转弯一圈回去,坐在桌边心烦,过了会儿写一纸书信寄往京城。
......
常焕和温越聊了那么久的甘州之事之后,和温越才有了些活络感,但心知温越聪明,不敢太直白的和温越说话,像是不在意的提到一般,道:“我来甘州时听说你也在这里,心中还挺惊奇,上一次见你是在船上,你同平南王妃一行人去扬州,这还没回去呢?”
温越点了点头,“在这里遇上了麻烦。”
“什么麻烦?”
“一点小事。”
“可有需要帮忙的?”
“不用,能处理。”
常焕心中倒是疑惑,平南王妃失踪那么大的事,在他嘴里竟成了小事,这可正是用人手的时候。
常焕:“我过几日就要离开,到时要先回京中将此处的事禀明京里,到时温兄可一同回去?”
温越摇头,“待将此处的事办完再走。”
看他没有要走的打算,常焕知他这里怕是没什么进展,还要耗费些时日。
常焕又道:“来这里不见赵家的两位公子,他们已经走了?”
温越苦笑一声,话到这里,便不再好隐瞒,他只好说了。
常焕听完装作诧异道:“这么大的事?”
温越面色暗淡的点头。
常焕:“几个月前平南王去了,此时王妃也......平南王在天之灵会保佑她。”
常焕说这话自己都尴尬,温越听了也尴尬。要是李玉儿忠贞不二,平南王在天之灵当然会保佑她,但是常焕知道平南王妃和皇上有一腿,温越知道李玉儿和别的男人搞上了,他们都心知肚明。
常焕:“这话若回禀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心里定也愧疚。”
常焕言有他意,但温越觉得皇上和平南王情同手足,才会担心。
温越:“我派人去找,已经有了消息,我原想将她接过来,但她受了些伤,不便奔波,得好好养养。”
常焕心头一喜,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好消息,他不再留下继续与温越说话,而是起身告退,将从这里得到的消息禀报给皇上。
......
萧楚睿听到常焕的传话,激动的站起来,把凳子都弄倒了,寿安眼疾手快的帮他把椅子扶起来放好。
还活着!
人找到了!!
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吗??
萧楚睿连日来心情仿佛都被阴云笼罩着,这一刻仿佛拨开云雾见日出般,心头彻彻底底的明朗了起来。
“太好了。”萧楚睿轻声道,眼睛里一扫之前的惆怅与阴郁,“太好了。”不过这三个字而已,内心已变得安慰。
萧楚睿的下一个念头是,他要去见她。
外面黑沉沉的,夜晚已经到来,寿安肯定不让他赶过去,疾步拦在他身前,道:“皇上,既然已经知道王妃安然无恙,还着急什么,等明日天亮了再去也不迟。”
这样劝当然是劝不住的,好在常焕说:“现在去找温越,定会惊动他,他若多想些什么,就不好了。”萧楚睿听这话,头脑一下子冷静下来。
想了想也是,只要是安好的,就不用担心什么,那什么时候去见都行。
连日来萧楚睿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寿安为他叫了好几道招牌菜,让他好好用一顿晚饭。不过招牌菜上来寿安还嘟囔,“芝麻大的小地儿就是出不了什么好东西,顶好的也就这点玩意儿,都不知怎么吃。”
那肯定没有京中精致,更比不得皇城,尤其这又是灾后,差的更远。
萧楚睿倒是吃了不少,是心情好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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