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四章(1/2)
青云台24、第二四章: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青唯应诺而出,很快把梅娘带到隔间。
她没有立时表明身份,拿干净衣裳让梅娘换了,尔后才揭开帷帽:“梅娘,是我?。”
紫红斑纹覆在左眼之上,与那日清致秀丽的女子判若两人,梅娘几乎是凭声音才认出她来:“你是……薛官人的那位小友?”
青唯意识到梅娘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说道:“您称呼我?阿野就好。”
江辞舟与扶冬还在外?间说话,青唯单刀直入:“长话短说,您确定薛叔来京以后,跟您打听的酒馆是折枝居?”
梅娘点?了点?头:“我?确定。且他来京以后,行踪一直隐秘,连我?的莳芳阁都不肯多留,后来却?忽然出现在东来顺,在那附近被捕,而今回过头想?想?,或许他当时真正?想?去的地方是折枝居。”
青唯问:“你后来可曾去过折枝居?”
“去过,不过我?那时以为薛官人只是想?尝折枝居的酒,买了酒就离开了。”梅娘说着?,仔细回忆了一番,说道,“我?记得那家酒馆的掌柜是个遮着?脸的寡妇,听声音应该十分年轻。”
青唯点?点?头,梅娘说的与她打听到的别无二致。
她紧接着?问:“折枝居没人了你可知道?”
“没人了?你的意思是,那铺子关张了?”梅娘愕然道,“这怎么会?”
这十来日时间,梅娘先?是被关去铜窖子,尔后又被送去祝宁庄,早已与外?界隔绝多时,便是听说折枝居关张,也不该如此意外?。青唯直觉她的反应有异,说道:“不仅关了,而且人去楼空,我?去里头看过,连酒都不剩一壶。有什么不对劲吗?”
梅娘紧蹙眉心,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昨日还在祝宁庄瞧见折枝居的酒,一闻便知是新酿的。那酒我?尝过,滋味虽平常,有一股异香,很好辨认。折枝居如果没了,祝宁庄的酒从哪里——”
梅娘话未说完,便与青唯一块儿?愣住了。
是啊,折枝居没了,祝宁庄的酒从哪里来?
隐约之间,有一个念头在青唯心中浮起——假设会酿这种?香酒的只有寡妇,祝宁庄出现新酿的香酒,是不是说明,折枝居的寡妇眼下正?在祝宁庄中?
祝宁庄近日,除了莳芳阁的妓子,新到了什么其他人吗?
正?是这时,外?间传来江辞舟与扶冬说笑的声音:“那日尝了扶冬姑娘的秋露白,心中思之不忘,扶冬姑娘今日过来,怎么没顺带稍上几坛,不吃上一盅,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
“奴家一人双手?,那酿得了那许多酒,江公子想?吃,改日到庄子上来寻奴家便是,奴家一定亲手?存上几坛,只管等着?公子……”
青唯听着?,适才的念头渐渐明晰起来——
寡妇貌美,扶冬正?是祝宁庄的花魁;寡妇十来日前消失,扶冬正?是近日新到何鸿云的庄上;寡妇酿的酒有一股异香,那日江辞舟醉酒夜归,朦胧间也说,扶冬的秋露白含带异香。
种?种?迹象证明,折枝居消失的寡妇,正?是扶冬!
一念及此,青唯心中瞬间泛起凉意。
薛长兴投崖前,嘱托她查清洗襟台坍塌真相?,她为了寻找线索,找到了梅娘,误入何鸿云的祝宁庄,梅娘为她指路折枝居,折枝居的寡妇却?莫名消失了,摇身一变,成了祝宁庄的花魁。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巧合?
青唯如坠深雾,周身覆有砭骨之寒,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些事?表面看起来如一团乱麻,然而只要找到其中关窍,必能迎刃而解。那么从梅娘,到折枝居,再到扶冬,能把他们串联起来的关窍在哪里呢?
青唯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薛长兴!
梅娘被拿进铜窖子里,正?是因为薛长兴;而薛长兴来到京城,或许正?是为了寻找折枝居的扶冬。
眼下薛长兴消失,梅娘与扶冬却?一起出现在何鸿云的庄子上,这不可能是一个意外?。将这些巧合拼凑起来的何鸿云,一定是有意为之。
换言之,何鸿云的目标或许自始至终都不是为祝宁庄招揽妓子。
他问江辞舟讨要梅娘,因为她可能是唯一知道薛长兴下落的人。
而扶冬出现在祝宁庄,必然也与薛长兴有关系。
何鸿云为什么要找薛长兴?
他和洗襟台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青唯看向梅娘:“何鸿云把你招去祝宁庄,这事?不简单,恐怕和薛叔有关,你……”
“阿野姑娘不必为我?担心。”梅娘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温言笑道:“我?半生?沦落风尘,当年若不是得薛官人相?救,这条命早该没了,薛官人想?要做什么,我?很清楚,在决定帮他的那一刻,便知是至死方休。”
青唯闻言,心中感佩,但时间紧迫,她不宜与梅娘多说,思忖一番,也不敢轻易做出承诺,只道:“若我?能想?到法子,一定试着?救你。”
两人很快离开隔间,梅娘移步到江辞舟跟前:“多谢江公子,奴家衣裳已换好了。”
江辞舟似乎没留意她,目光仍在扶冬身上:“怎么办?没有扶冬姑娘的酒,我?这嘴里缺滋少味儿?的,待会儿?摘起花来都不美了,不如扶冬姑娘帮我?去问问小何大人,能否派人回庄上取一坛送过来,我?就等在这里,多晚都候着?。”
“这……”扶冬似乎有些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那奴家问问四公子去。”
说着?,带上妓子们一齐退出去了。
门一掩上,青唯稍顿了片刻,说道:“这个扶冬她——”
“她是何鸿云留在这里的线人,专门盯梢你跟梅娘的。”江辞舟回过身,看向青唯。
青唯愕然:“你知道?”
她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留下她的?”
江辞舟道:“何鸿云这个人不是善茬,朝天闯了扶夏馆,这事?就不可能善了,兼之……”江辞舟说着?,看了一脸昏懵的朝天一眼,“他情急之下把过失扣给你,你又是我?新结的娘子,何鸿云更不会善罢甘休。他如果紧咬不放,周旋起来太?耗精力,不如由着?扶冬瞧出你与梅娘的蹊跷,做个了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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