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夜其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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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才接触，那黑气便刷的一下，弥散于无影。

华丹青背后，方才两条小蛇跳窜而出，缠绕上华丹青的两只手，扭成枷锁。

瞬间，他只感觉到双臂沉沉，犹如铁铸，手中乏力——

一夜霜脱手而落。

就在剑快要落地时，陆南川挥了挥手，一夜霜朝他飞奔而去，被轻松接入掌中。

但刚握在手中，陆南川就感觉寒意袭来，甚至不是一步一步徐徐渐进，而是呼吸之间就侵入他五脏六腑。

他神色不变，低头看去，就看到寒冰飞速地覆上了他右掌，隐隐有蔓延之势。

陆南川却毫不在意，握紧了一夜霜，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挑唇一笑，眼中却半点笑意也无。

陆南川冷声道：“你说，我要是用一夜霜杀了你，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试试？”华丹青神色未变，好脾气地笑笑，看着劈向自己的剑，眼眨也未眨，甚至睫毛都纹丝不动，看上去实在是镇定过头了。

陆南川本是戏谑嘲讽，闻言，眼神又冷了几分。

他高举长剑，向前劈去。那力度狠极，似是要砍下华丹青的头颅。

就在剑锋触到华丹青脖颈的时候，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似金玉之声。

陆南川脸色微变，瞳孔猛缩，握住剑的手被猛地振开，虎口发麻。

一道金光阻住剑锋，让一夜霜再不能向前。

陆南川眉间蹙起，又击向华丹青的天灵盖，同样，金光阻拦，将华丹青稳稳地护在护咒之内。

即便手中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神剑，他自身实力也几乎无人能敌，却根本伤不到华丹青半分。

而且此时，他手上寒冰已蔓延到小臂处，冰下的肌肤，苍白中透出隐隐的几分青紫来。

华丹青好整以暇地道：“你的手再不放开一夜霜，就要废了呢。”

他柔和地笑了笑，他不笑的时候，脸色总是透着阴沉算计，但一旦眉眼微弯，反倒真诚了起来。

陆南川随手扯过一夜霜的剑鞘，收剑入鞘，握住剑鞘。

他微眯眸，道：“……一夜霜也认你为主了？不能伤你？不对……”

说着，他召出蛟火刃，猛地刺向华丹青胸口。

只听见一声极为尖锐的响动，金光大盛，击得陆南川不得不后退数步。半晌，他才抬头，抹去嘴角处溢出的一丝鲜血。

陆南川咬牙切齿，终于确认：“……他在你身上……下了护咒。”

华丹青笑道：“是啊。真可惜，你伤不到我了。”

陆南川收起武器，紧握住一夜霜，道：“什么时候的事？”明明之前，他还差点把华丹青打死过。

华丹青道：“就是之前在九泉口，你差点要我性命那次。师尊可是耗费不少修为，才做成这护咒的。否则，他之后的群英会上，怎会受伤呢？”

"……”陆南川指节发白，骨骼咔擦作响。

华丹青说道：“所以，这天底下，你唯二不能杀的人就是我了。这咒法，你当然可以拼尽全力破除——但我死了，估计咒法反噬，师尊会彻底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