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上线的第三十九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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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思绪回到那个阳光炙热的午后?,一次针对东京其他Mafia的清扫行动。
他带着?伏特加在地下?停车场中集合,已经过了集合时?间却没有看到太宰治的身?影,琴酒不耐烦地敲了敲耳机:“蟹酒,你人呢?”
“我在家里啊。你不会想让体术中下?的我出外勤吧?这是压榨童工,绝对拒绝。”清朗的少年音在通讯耳机中响起,伴随格斗游戏的击打音效。
太宰治的声音散漫,似乎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给琴酒已经是天大的让步:
“我很讨厌野蛮的暴力哦,能用脑子?解决的事就不要搞得到处都是血——左边左边!吃我上勾拳!”
“该死!”琴酒骂了一声,他声音发狠,“不要以?为朗姆护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要是任务失败,我回头就宰了你。”
“好凶好凶,”太宰治的眼睛集中在游戏屏幕上,和零零操控的角色激情对殴,手柄按得啪啪作响:
“指挥本来就不需要到现场嘛,听命令做事就好了。现在带人去河口那块,线人的接头暗号是‘蟹堡王’,不要记错了。”
琴酒皱眉,他原本的计划是先?清扫新干线附近,太宰治选择的位置和他南辕北辙。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没有感情的开车小弟伏特加问,他得问出目的地才能开导航。
“去河口。”琴酒松了口,他冷笑一声,“要是计划出了错,朗姆也保不住他。”
由琴酒和蟹酒两?位组织高层主导的清扫活动几乎是组织这一年最大型的任务。
不仅需要人员的调动与配合、武器的维护与供给、路线的选择与安排,更需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大脑进行指挥。
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无数的细线,手指勾连间整个东京皆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在琴酒不知道的地方,一道道命令被有条不紊地发出、执行,保时?捷356A畅行无阻,琴酒这一路甚至没有遇到过一个红灯。
全城的车辆、行人都在为他让路——不,是苍天之上的那只手拂去了全部阻碍。
停车、接头、组装、开枪。
琴酒机械地重复这一过程,从城市的此端到彼端,从一个尽头赶往另一个尽头。
无需在意收尾与警方的追踪,黑衣组织的每位成员皆是庞大机器中严丝合缝的螺丝钉,流水线似迅速运转。
身?为机器中的一环,琴酒被剥夺了思考的权力。
他不需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只需要去做。
听从耳机中恶魔的声音,一次次扣动扳机。
“好孩子?,很出色。”依然是漫不经心的声线,格斗游戏的打击声被换成了连看看的小动物音效。
主宰这一切、如神明的那个人,他的注意力甚至没有更多地分给满城腥风血雨,似乎只把?这当?作一场无趣的游戏。
太宰治咬着?指甲,和零零一起搜寻下?一对可以?被消除的动物图案。他伸手摸了摸提供实时?地图的大功臣头顶的呆毛,为这场惊动公安、FBI和CIA却让他们无从下?手的行动做了结尾语:
“辛苦了,去休息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体力耗尽的琴酒靠在保时?捷后?座,陷入沉眠。
“……我仍然记得那天,”琴酒看着?指尖猩红的烟头,火星烧得他指尖灼痛,“行动的开始到结尾,顺利如水到渠成,没有半丝生涩。”
“从伏特加踩下?油门的那一刻起,每一秒的细节都在他算计之中。不需要思考原因,不需要思考退路,只要执行他的命令。仿佛把?生命连同灵魂交给另一个人,被全然掌控,看透得彻彻底底。”
“更可怕的是,回过神的我既抗拒失去控制的感觉,又战栗于如有神助的舒顺。”琴酒碾灭烟头,“我明白朗姆沦陷的理由,因为我也一样?。”
“贝尔摩德。”琴酒叫她的名字,“太宰治,不,太宰先?生,他一念之间,能将组织引领新的时?代,也能让我们永坠炼狱。”
“虽然还没有实际的名义,但他是组织新的掌控者,母庸置疑。”
挂断琴酒的电话,贝尔摩德拿着?太宰治的资料,眼睛里写满不解。
资料显示:太宰治,刚刚步入成年的辍学失业青年,现居东京米花町著名鬼屋,靠存款和外卖度日。
他唯一的亲人表哥田中太郎是为组织洗黑钱的成员,因暴利惑人心企图叛逃,被琴酒派基安蒂击杀死亡。
太宰治本人是原BOSS乌丸莲耶秘密培养的特殊人才,可能是表哥田中太郎向组织举荐他也可能是他将表哥带进组织,此中关?系无人知晓。
这样?一个人,竟然能让朗姆对他百依百顺,让琴酒甘心臣服,何等令人难以?置信。
贝尔摩德沉凝地看向视频对面?可可爱爱的太宰治,苍白俊秀的外貌、被绷带缠绕的病态气场,那双讨人喜欢的薄唇弯了弯,声音又轻又乖。
怎么看……也不像是琴酒口中的“太宰先?生”。
如果让港口Mafia太宰治的下?属知道贝尔摩德的心理活动,他们一定会聚在一起抱头痛哭:
没错!太宰先?生的外表有多蛊惑人心,他的内里就有多黑泥!
不要被外貌协会骗了,他可是比魔鬼更擅长?算计、比恶魔更令人恐怖、比鬼怪更擅于摧毁意志的人间圣杯啊!
呜呜,当?初对太宰先?生流的口水就是今天脑子?里进的浆糊。
如果人生能重来,他们立马圆溜滚去出家修佛,再不理红尘纷纷扰扰。
“听说贝尔摩德姐姐亲眼见证了《无名者之死》的落幕,能和我讲讲吗?津岛修治是什么人?”
太宰治用好奇的口吻问,“我一直有派人调查津岛修治,可惜没有结果呢。”
“那位先?生也让我们调查过,”提起这件事,贝尔摩德的思绪忍不住又被拽进了绝望的那天。
她不明显地打了个冷颤,“没有结果,无论现实还是网络,我们什么也查不到。”
“你不是亲眼见过那出戏吗?”太宰治轻声说,声音中藏着?隐秘的诱导,“说说看,你看到了什么?”
朗姆咂了下?舌,他觉得贝尔摩德的表情不太好看,但他的好兄弟蟹酒想追问BOSS的事是人之常情,也就没有开口。
琴酒比朗姆更熟悉贝尔摩德一些。他意外地发现,贝尔摩德回忆乌丸莲耶之死时?,流露出的不是愤怒和想要复仇的心,而是恐惧、近乎绝望的恐惧。
她恐惧津岛修治。
为什么?琴酒想不通,直击死亡现场对她的打击那么大吗?平时?冷静精明的神秘主义做派的她去哪了?
琴酒想错了,贝尔摩德没有被乌丸莲耶的死骇住,在今天之前,她对津岛修治还是畏惧和愤怒对半分的状态。
太宰治的声音像笼罩在贝尔摩德心中的乌云,恍惚间,那句已成为她噩梦的“精彩”回荡在她耳边,和太宰治的声音逐渐重合。
贝尔摩德没有绝对音感,但擅于伪装的人对声音总比常人敏感。
她觉得像,令人毛骨悚然的像。
琴酒失真?的声音再一次在贝尔摩德脑中响起。他说那次行动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笼罩在东京之上,所有人都是神明的牵线木偶。
舞台之上的那出戏不也是如此吗?隐藏在幕后?的导演合拢场记板,台上的演员、台下?的她,皆是被他握在手中的人。
【太宰治就是津岛修治!】
这个念头在贝尔摩德脑海中扎根,再也无法抹去。
她张了张口,想试探太宰治,想提醒朗姆和琴酒。
女人面?前的笔记本闪了一瞬,朗姆和琴酒的动作卡顿在屏幕上,音响发出兹拉的刺耳响声。
黑暗的公寓里一下?失去了所有声音,像一出无声的默剧。
唯有代表太宰治的那格视频仍然亮起,屏幕中的人将目光移来。
他竖起食指,轻轻碰了碰嘴唇,眼底染上些许笑意。
“嘘。”
作者有话要说:零零:吓唬女孩子的主人是屑。
宰不会翻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