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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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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美人[快穿]11、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十):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待得这些血痂子全数剥落,恐会留下伤痕,不知太医是否有法子消痕生肌?

裴玉质便不该与庆平帝起争执,裴玉质不愿与他白首偕老,对他视而不见即可。

庆平帝便不该让裴玉质与他和亲,如此裴玉质便不必遭受这一场无妄之灾了。

庆平帝……总有一日,他要教庆平帝俯首帖耳。

裴玉质软声道:“子熙勿要再唤孤为‘夫君’,亦勿要再自称为‘臣妾’了,孤清楚子熙并不喜欢唤孤为‘夫君’,亦不喜欢自称为‘臣妾’。”

“孤知晓了,多谢。”素和熙小心翼翼地为裴玉质上着药,生怕一时不慎,掀起了血痂子。

上过药后,他为裴玉质穿妥了亵裤。

“子熙可唤孤为‘玉质’。”一直以来,师兄皆唤裴玉质为“玉质”,尽管他与师兄早已渐行渐远了。

“玉质。”素和熙珍惜地唤了一声。

裴玉质勾了勾唇角:“子熙。”

素和熙甚少见到裴玉质笑,想来裴玉质与他相处并不如何愉快。

也是,与他相处有何可愉快的?

他体贴地道:“不想笑便不要笑了。”

“孤……子熙莫要误会孤,孤仅仅是不擅长笑而已。”莫要说是笑了,随着独自修仙的年月渐长,裴玉质的情绪时常全无波动。

“笑不需要擅长,需要发自内心。”素和熙并不认可裴玉质的解释。

“孤……”裴玉质无奈地道,“孤当真不擅长笑,并非敷衍子熙。”

“孤知晓了。”素和熙为裴玉质掖好锦被,“孤便在这卧房之中,不会离开,玉质若有何需求,知会孤便可。”

裴玉质揪着素和熙的衣襟道:“子熙再陪孤一会儿可好?”

素和熙复又坐于裴玉质床榻边。

裴玉质勾住了素和熙的右手尾指,心道:师兄全然不似满腔仇恨的模样,许我已成功消除了师兄的部分仇恨——以苦肉计,接下来,我该如何做?我要如何做才能教那些曾伤害过师兄之人受到应得的惩罚?又要如何做才能让师兄重返云麓国,登上皇位?

思及此,他陡然发现自己居然并未想过要如何做才能治好师兄的腺体,因为他想利用伤了腺体的师兄渡过雨露期。

假若师兄并未伤着腺体,师兄或许能击败吟月,纵使不能,师兄贵为太子,师兄的父皇与母后亦不会舍得让师兄和亲。

腺体显然是师兄身陷于吟月,被逼奉旨和亲,被逼身着女装的根源。

他反省着自己的自私自利。

所以,他要如何做才能治好师兄的腺体?

师兄伤了腺体一事不可让庆平帝知悉,否则,庆平帝定会震怒。

庆平帝是为了羞辱昔日横扫沙场的云麓太子,为了羞辱云麓,才强迫师兄和亲的。

如若庆平帝得知师兄伤了腺体,师兄于庆平帝而言,便是残废,羞辱一残废远不及羞辱一大将、一太子来得痛快。

那么,他便须得另寻大夫为师兄治疗腺体。

可他无权无势,任由庆平帝拿捏,怕是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请大夫来为师兄治疗腺体。

且寻常的大夫恐怕束手无策,不然师兄当时身为太子,指挥千军万马,有名医在侧,怎会落下残疾?

综上,他必须获得足够的权势,方能拯救师兄。

如何才能获得足够的权势?

要从庆平帝处获得足够的权势显然难于登天。

不若谋朝篡位?

谋朝篡位又谈何容易?

他现下仅在兵部挂了闲职,动用不了一兵一卒,如何能谋朝篡位?

素和熙不知裴玉质为何勾着自己的右手尾指,遂将右手尾指收了回来。

裴玉质盯着自己的左手尾指,再度勾住了素和熙的右手尾指。

他不过是想与师兄亲近些罢了,师兄未免太过小气了。

素和熙又将自己的右手尾指收了回来。

裴玉质不死心,三度勾住了素和熙的右手尾指。

素和熙暗道:难不成这裴玉质正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愿意与孤云雨?从勾住孤的右手尾指做起?

算了,随他去吧。

俩人不言不语,气氛倒是并不沉闷。

倏忽之间,阵阵足音乍然响起。

素和熙耳力上佳,能分辨得出来者训练有素,理当是庆平帝的近卫。

庆平帝为何突然发难?

亦或者近卫仅是经过此处?

“莫怕。”他将自己的右手尾指从裴玉质的左手尾指中抽了出来,并快手为裴玉质穿妥了衣衫。

裴玉质不明所以:“出何事了?”

未待素和熙作答,近卫已闯入白玉宫,直抵这卧房。

裴玉质这才明白素和熙为何对他道“莫怕”。

近卫首领敷衍地道:“属下拜见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殿下。”

素和熙质问道:“你何以未经通传,无缘无故地闯入这白玉宫?”

近卫首领直截了当地问道:“两位殿下是否对二皇子殿下下了毒?”

“二皇弟中毒了?”裴玉质疑惑地道,“你为何怀疑孤与大皇子妃对二皇弟下了毒?”

“二皇子殿下一出这白玉宫,便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中途并未去他处,适才二皇子殿下毒发,不是两位殿下下了毒,又是何人下了毒?”近卫首领不再多言,扬声道,“将这两位殿下押走。”

裴玉质的伤口尚未好透,着实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是谁人对裴琼文下了毒,诬陷于自己与裴玉质?

“且慢,殿下重伤未愈,由本宫扶他起身吧。”素和熙说着,低下/身去,为裴玉质穿上锦履,又取了药膏,放入衣袂,以备不时之需,方才将裴玉质扶了起来。

裴玉质双足无力,即使依偎着素和熙,行走亦极是吃力。

素和熙提议道:“由臣妾背夫君可好?”

裴玉质并未反对。

素和熙便将裴玉质背了起来,他的双手勾着裴玉质的足弯,而裴玉质的双手则环着他的脖颈。

裴玉质五岁之时,曾随师兄下山,下山途中,他不慎跌了一跤,他的双足多处被磕破了,青青紫紫。

师兄即刻将他背了起来,并哄道:“莫哭,师兄这便带玉质上山,为玉质上药,待上过药,玉质很快便会好起来了。”

他并不爱哭,听得此言,却是红了鼻尖。

而后,他以额头蹭了蹭师兄的后颈:“嗯,我不哭。”

“玉质真乖。”师兄回首瞧了他一眼,夸赞了他一句,便匆匆地上了山。

一进得宗门,新入门的八名弟子恰巧正在练剑。

这八名弟子见状,齐齐围了上来,此起彼伏地道:“我也要师兄背。”

他生恐师兄放下他,去背师弟,默默地将师兄的脖颈圈紧了些。

师兄并未答应师弟们的要求,而是道:“你们好生练剑。”

言罢,师兄便越过纠缠不休的师弟们,往房间去了。

师兄的房间不算大,他被放在了床榻上。

他直直地望着师兄,师兄逆光而来,颈上的红痕无所遁形。

适才他怕师兄被师弟抢走,将师兄的脖颈圈得太紧了些。

换言之,他差点勒死师兄。

“师兄,对不住。”他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进而抱住了师兄的双足,“师兄,我并非故意为之,师兄,别讨厌我。”

“师兄知晓玉质并非故意为之,玉质毋庸向师兄致歉,师兄更不会讨厌玉质。”师兄揉了揉他的发丝,又将他抱回了床榻上。

然后,师兄将他的裤管卷了起来,清理罢伤口后,轻手为他上药。

再然后,师兄给了他一块桂花糕。

他出身于商贾之家,桂花糕绝非稀罕物,他却觉得这桂花糕又香又甜。

师兄失笑道:“玉质饿了吧?”

待他吃罢这块桂花糕后,师兄又给了他一块桂花糕。

他一连吃了五块桂花糕,才捧着肚子道:“不要了。”

“仔细蛀牙。”师兄倒了盏茶水来,“快些漱口。”

他漱着口,师兄又拿了渣斗来,示意他将茶水吐于渣斗当中。

他乖乖地将茶水吐于渣斗当中,继而抱住了师兄的腰身。

当时的师兄远未长成,腰身已有些肌肉了。

师兄任由他抱了片刻,才道:“玉质,师兄须得下山去,采买些必需品,你且松开师兄可好?”

他只得委屈巴巴地松开了师兄的腰身。

师兄放下渣斗,安慰道:“玉质想用何物,师兄下山为玉质买。”

当时的他尚未辟谷,兴奋地掰着手指道:“冰糖葫芦、椰汁千层糕、梅菜烤饼、炸响铃。”

师兄有求必应:“玉质稍待,师兄这便下山去了。”

他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赖于师兄的床榻上打滚。

香甜的气味不住地涌入他的鼻尖,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方才吃桂花糕之时,不够小心,使得师兄这床榻上满是碎末子。

师兄必定瞧见了,但师兄并未责备他。

他将碎末子拣了干净,不知打了多久的滚后,沉沉睡去了。

待他醒来,已是烛火摇曳。

师兄正坐于桌案前,不知研读着什么。

一听见他的动静,师兄站起身来,将他抱到了桌案前,并将冰糖葫芦、椰汁千层糕、梅菜烤饼以及炸响铃一一摆开了。

由于梅菜烤饼、炸响铃凉了后,口感不佳,师兄便用内息将其烘热了。

他惊奇地道:“原来内息还有此等妙用,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师兄期待地道:“玉质骨骼奇佳,今后大有作为,修为必定胜过师兄。”

他吃得满嘴都是梅菜烤饼,口齿不清地道:“我远不及师兄,师兄做那全天下修为最高之人,我做那全天下修为第二高之人便可。”

然而,年岁渐长,他再也不曾关心过师兄的修为如何了。

师兄守护他多年,多次击退了诸如澹台钰、方见明、樊绍级别的高手,师兄的修为必然不容小觑,远胜于他。

他收回了思绪,与五岁那年的自己一般,蹭了蹭师兄的后颈。

素和熙一怔,低声道:“玉质莫怕,孤会一直陪着玉质的。”

实际上,裴玉质并未感到害怕,但他亦不否认。

素和熙与裴玉质被押送到了勤政殿,这勤政殿乃是庆平帝处理政务之所。

庆平帝乍然见得素和熙背着裴玉质,满面心疼地道:“玉质尚未痊愈么?”

待素和熙将自己放下后,裴玉质恭声道:“儿臣不日便能痊愈。”

“如此甚好。”庆平帝又向素和熙致谢道,“多谢熙儿悉心照料玉质。”

“儿臣乃是殿下的妻子,自当悉心照料殿下。”素和熙面上恭谨,心下不耻。

庆平帝面色一冷:“琼文而今身中剧毒,太医尚且验不出琼文所中何毒,你们可知琼文所中何毒?”

裴玉质与素和熙不约而同地道:“儿臣不知。”

庆平帝告诫道:“玉质,你虽是朕的长子,但你母亲出身低微,你并无母族的支持,定然坐不稳皇位。你便与熙儿好好过日子,切莫打皇位的主意。”

裴玉质确实正在打皇位的主意,被庆平帝的目光一扫,顿生心虚。

纵然心虚,他亦不闪不避,迎上庆平帝的视线,不卑不亢地道:“儿臣自知自己远不及皇弟们,怎敢打皇位的主意?正如父皇所言,儿臣并无母族的支持,定然坐不稳皇位,更何况儿臣才疏学浅,即便母族乃是名门望族,亦坐不稳皇位。”

庆平帝巡睃着裴玉质与素和熙道:“你们若对琼文下了毒,坦白相告,朕定会对你们从轻发落。”

裴玉质否认道:“儿臣不曾对二皇弟下毒,子熙亦不曾对二皇弟下毒,对二皇弟下毒者另有其人,望父皇彻查,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为二皇弟讨回公道。”

庆平帝淡淡地道:“若被朕查出是你们对琼文下了毒,朕定要重罚你们,许会砍去你们的头颅,你们且想清楚了。”

裴玉质正色道:“当真并非我们对二皇弟下了毒,我们行得正坐得端。”

素和熙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

庆平帝一言不发地瞧着裴玉质与素和熙。

良久,他摆摆手道:“你们且回去吧,查出下毒之人前,你们须得禁足于白玉宫。”

裴玉质重伤未愈,素和熙唯恐庆平帝再度施刑于裴玉质,致使裴玉质不幸丧命。

闻得此言,他如蒙大赦:“儿臣领旨谢恩。”

其后,他再次将裴玉质背了起来,裴玉质的身体尚且温热着,裴玉质的吐息接连不断地击打于他的后颈。

裴玉质还活着,只消裴玉质还活着,旁的事皆不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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