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三回 别时容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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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不假,方才所言不过其一。本宫确是别有所图,只是却不能为将军所知晓。”萧沄闻言并不惊讶,轻轻笑了笑,又话锋一转,“只是,此事于本宫于将军而言,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我既有心成全将军,将军又为何不冒险一回,看看自己是否真会为本宫所利用?本宫绝不强迫将军做不情愿之事?,愿与不愿,全在将军。”
我未料她忽然出语如此坦率,此刻反是却放心了几分。既然我对她别有利用之处,许我北归之事?,应至少有三分是真。看着她微微眯起了眼,心中已然有所决定。自知抉择摆在面前,或迟或早,不过时间问题而已,自己最?终却定会选择其中的那一条,并绝不后悔。
“长公主要如何送我出去?”顿了顿,缓缓问道。
“诸事本宫自有安排,将军无需挂心。”萧沄闻言挑了挑嘴角,面上笑意浓了些,分明写着这结果尽在她意料之中,“只有一事?需劳烦将军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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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御书房时,萧溱正侧身立在御案边,垂着头,看着手?中一物出神。
抬眼见了我,沉凝的面色中闪过一丝诧异,握了握手中之物,一瞬又恢复了往常沉静如水的神色。
我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精工面具。那正是第一次相见之时他所佩戴的,其上鬼面狰狞,依是一如从前。居于南周的这些时日里也曾听人谈及,说萧溱虽武勇过人,但面容却过于柔善秀逸,以致沙场之上自是少了些魄力。于是便仿效于兰陵王高长恭,作战时以狰狞的鬼面示人,给敌人以威慑之势。
“上次看到此物时,还是一载以前的事?罢。”我收回了落在他手?中的目光,朝他走近,幽幽道,“皇上此时拿出,莫不是要携其再度……”
“独孤鸿,你来做什么?”萧溱冷冷看着我,出语打?断道。
“皇上既可随时传我,我又如何不能自行前来?”我走到他面前,顿住步子,定定地看着他。
“你此刻前来,想必是从何处知晓了战报罢。”萧溱侧身将面具放御案边,忽然低低哼笑一声,“既是如此,你该知道,此时并不需要朕亲自出马。三个月内,南周东面十万军队便可兵临洛阳城下。”
“确是如此,皇上应该留在此处镇守才是。”我闻言,亦是冷冷笑道,“你此番险招虽是出人意料,然而西面以十万兵士对阵后殷十五万大军,情形恐怕也并不乐观罢。到了最?后,莫不要洛阳攻不下?,反倒失了建康。”
“那便要看待到我周军围攻洛阳时,那建盛帝是依旧执意南攻,还是要十万火急地班师回朝,以保其都城了。”萧溱淡淡地说着,其意不言自明。汴、宋州位于汴水之上,乃是行水路经洛阳的必经之处。观而今之情形,无论后殷是否北返解洛阳之围,为战之关键,却已落在此二州之上了。
暗自思量着,却见萧溱说罢缓缓地收了笑颜,又盯住我问道:“那么你今日前来又是所为何事??”蓦地哼笑一声,“莫不是妄图以一己之力让我收回军令罢。”
我笑出声来,正待开口,却听门外响起老总管的声音:“皇上,韩大人求见。”
我心中一惊,未料韩楼竟会前来。抬眼见萧溱循声朝门外望了望,似乎准备允他进来。一时间别无他法,只欺起身上前,伸手堵住他的话。
谁知萧溱竟似有所预料,一把擒住我的手?腕,侧过脸皱着眉,目色里有几分不解。
我略略使了使力,挣不开他的五指,只得抬眼定定盯住他,沉声道:“萧溱,不要见任何人。”
“哦?”萧溱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狭长而深邃的眸子随即又变得深沉,“为什么?”
我径自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后颈。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唇重重地贴了上去。
萧溱身子明显一颤,向后靠了靠,抵在御案边。随即又很快伸出手一把揽在我腰间,用力地把我往他怀中带。
这种感觉竟似久违一般,渺远而真切。
“皇上,韩大人求见。”大抵是许久未得到回应,门外老?总管的声音又再度轻轻响起。
我闻言身子向后靠了靠,萧溱却步步紧逼上来,以手死死按住我的后颈,似乎不欲唇齿间有任何的分离。
“萧溱,门外……”终是伸手?在他胸口抵开一段距离,也唤回了一分理?智。
萧溱目光里弥漫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和沉迷,定定看着我,却扬声对门外道:“朕有些不适,请韩大人明日再来罢。”话语刚落便朝我俯下身子。
“皇上可需请御医前来?”门外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不必,退下?罢。”萧溱弯下身子,双臂展开将我环抱在怀中,清润的气?息在我脖颈处若有若无地喷薄,“独孤鸿,那日你一心与朕恩断义绝,今日却又为何……”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反手?将他揽住,只觉胸中一股冲动隐隐冲撞着理?智,终于在他扯落我衣衫的那一刻放弃了无谓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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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室中,我木然地坐在床头,然而萧溱却在一旁沉睡。乌发几缕沾着汗液贴在颊边,双眼轻闭,长睫微垂,面容里褪去了一切或真实或虚伪的表情,竟是柔善异常。
我亦曾是为将为帅之人,心知身在其位,一言一行便是人命关天,其中压力,自是无需言说,何况是为皇为帝,执掌江山之人?加之这数月间军情紧急,萧溱之疲态,不经意间,已略略可见一斑。
不过此刻他这般昏睡,更为重要的原因便是方才我已趁萧溱不备,将萧沄交给我的迷药放进茶水之中。他索水之后,便一口饮尽,丝毫未有生疑。或许诚如萧沄所言,情能惑心,萧溱防备最?薄弱之时,或许便正是此刻了。
我缓缓站起身,一件一件地套上衣衫,却觉得心情释然又沉重。
明知如此,却还故意加以利用,这般所为倒或许为自己所不齿了罢。回过头看了看萧溱安静沉稳的面容,忽然自嘲笑出了声。
扪心自问,方才枕上云雨之时,自己又果真分得清虚实,果真心知自己是欺瞒利用,而非真心实意?刻意吐出一口气,心内却未增添丝毫轻松之意。无可否认,我宁肯承认自己是前者,也不愿面对如后者那般日益沉沦的自己。
伸手重重地在面上一抚,仿若这般便能抹去纷乱的思绪一般。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里室。
走到御案前,一眼看见萧溱的鬼面,犹豫了片刻,伸手拿起,放进了袖中。行出几步,又回过头来,解下自己的衣带,放在御案上。
经此一别,便是后会无期。纵有再会,亦是兵戎相见了罢。
念及此处,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一股莫名的激动和痛感交织在心内缠斗不止。我使劲咧了咧嘴角,暗自将那抽痛狠狠地抑了抑。
在门后立了很?久,深吸一口气,忽然急急推开门,冲着门外慌乱道:“来人啊!皇上……他、他忽然昏倒了!”
看着乱作一团的侍卫宫女,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趁着混乱匆匆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一天没更俺知错了
另:打假条下个星期三有PPT&演讲×2可能会缓更来着所以更新不定……
然后……作为补偿俺决定……躺在地上任TX……QJLJ皆可……TTW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