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2)
被负面情绪包围着的我7、第 7 章: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接下来的时刻,我和顺平,一个在水母快要熄灭时说“不会熄灭的”,另一个为了维持水母的存在时间,对负面情绪的压榨没有停过。
运气这东西的确是存在的。
在我嗓子因为过度缺水几乎失声前,顺平身体里通过压榨负面情绪而诞生的维持水母存在的物质产生少于消耗快要使他虚脱昏迷前,我们看见了前方的光亮。
可能是临死前的幻觉。
但至少,我和顺平意识清醒时还能看到光。
……
我身上的伤势比我想的严重。
玻璃的划伤和爆*炸的余震算不上什么,我身上有被水母毒素蛰伤的大片伤口,还有被诅咒困在领域里遭受侵蚀造成的伤害。
整个人头上四肢胸口处都缠着绷带,行动不便。
负责治疗我的女性医师看上去一副疲惫姿态,眼下一圈青黑:“你们运气真的不错。”
我扯了下嘴角,上面也有被水母蛰伤带来的痛感,让我不由自主的吸了口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个,医生,顺平……就是那个跟我在一起的男生,他还好吗?”声音哑的不像话。
“还活着。”
在医生准备离开时,我又叫住了她,“医生……”在她“有话快说”的表情里,我快速的,“请问医生有看到一个肉粉色头发的男生吗,看上去体脂率非常低的男生,他救了我们,我想对他说声谢谢。”
还有,“实在是非常感谢您的救治,医生!”
说到最后,喉咙里只能溢出来一点气音了。
“那只是你们运气好。”
“现在不要继续糟蹋你的喉咙了。”
我和咒术高专的第一次接触,是在高专的医务室里,治疗自己脸上和身上大片的伤痕,治疗由特级诅咒在领域里给我带来的伤害。
“当然,最主要的是治疗你的喉咙。”
医生给我准备了喉糖,“这段时间不要说话,你的份额已经用完了。”
如果不是她看上去很想在我开口询问时,给我嘴巴上也缝几针的话,我可能忍不住一个正常人的反应,习惯性的开口说话,而不是使用写字板。
我还不清楚那个人的名字。
但我喉咙上的伤口让医生露出了想打人的表情。
我的喉咙并不是在治疗后不能说话,它可以说话,甚至恢复得还不错。
比刚刚醒来时深重的哑要好的多。
我只能困惑的望着医生,试图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但答案是一个并不认识的人给的。
他很高,大概一米九多,白发还戴着眼罩,我含着医生给的喉糖,看着面前自称是学校老师的男性为我和顺平解说常识。
如果不是那个肉粉色头发的人就站在他身边,还一副很尊敬的样子,正常人已经要走了。
贸然接触了世界暗面的顺平表情管理失控,而我的表情管理,我失去了表情。
现在那个男人念“阿巴阿巴”,说不定我们会跟着念“阿巴阿巴”。
“接受不良?”
他伸手在我们眼前晃了晃,顺平瞳仁颤动着,“谁能一下子接受啊?!”
遮住我脸的头发被撩开时,我脸上浅淡的阴郁被看见了个正着,我听见那男人笑着,“他啊。”
“从特级的领域里活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被人诅咒了,吉野顺平。”
“神木清楚自己的能力,对吧。”
是陈述句。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喉咙里有些不舒服。
我没有去看顺平的反应,只是注视着戴着眼罩,似乎是审讯主力的男人,固执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的固执给我带来了恶果。
喉咙里烧灼的痛感由剧烈变成了撕裂。口中医生的喉糖成了单纯的糖果,我捂着自己的喉咙,觉得哪里破了一个洞,漏出来我的血液,还有别的什么。
是喉糖吗。
……
我不自量力的在用咒言改变咒术界最强的认知。
被反噬到喉咙直接废了,失去言语的能力都完全可能的。
“真危险,神木对自己的能力认知原来并不清楚啊。”
的确不清楚。
但清楚他的确很强就是了。
“总之,体验到恶果的神木,最好还是闭上嘴巴善用言语的力量,不然硝子会将你踢出医务室自生自灭的。”
“我……”
嘶哑,不存在的器官似乎在发声。
被人捂住了嘴,他用另一只手比了个“嘘”的手势,“好啦好啦,你是个普通人。”
作为特级诅咒事件中的幸存者之一,还被盖章为野生咒言师的我,既诅咒自己的朋友差点让自己死亡后,还因开口控制咒术界最强差点直接进火葬场。
咒言师的每一句语言都可能是诅咒——针对于我。
顺平跟我成为朋友那么多时间里,我说的话并不少,可顺平身上的诅咒只有在事故中,我的那句“活下去”。
另外一个咒言师跟我不同,他不能正常的使用人类的语言系统,因为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算得上诅咒。
“概率的咒言,与百分百的咒言,神木喜欢哪种?看样子是都不喜欢吧。”
给自己剥桔子自己吃的五条悟真讨厌。
我更不喜欢概率的咒言。
因为它只是无法分辨的部分,却要让人失去全部的交流语言。
我现在正在养喉咙的过程中努力适应写字板的存在,顺平第一次看见我举着写字板表示高兴画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时,愣了一下:
“你的喉咙,不能说话了?!”
「害怕无意中发出咒言再次诅咒你。
喉咙快好了,不用担心!!!」
“咒言师是只能这样交流吗?”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拥有咒言的能力的,还是个半吊子。
五条悟说咒言师现在登记在案的只有一位,就在这个学校。
他是用饭团馅料交流的。因为他喜欢饭团。」
“那你应该是用游戏名字交流的,律。”
顺平慢慢笑了一下,“不想也没关系,在我面前,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
「不要!!!会伤害你!!!」
我写字的速度快到字迹逐渐狂草,「五条悟说再出现一次,我嘴巴两边就要被纹上咒纹,还有舌头!!」
「要不,我用水母的名称?」
游戏名称比水母危险,因为我玩过的游戏有些就是很长的一句话。比如那个男主角无惨死了千儿八百次的游戏,它的名字非常清新还是祈使句——《请与我相恋》。
我的语言系统,顺平在其中出了不少力,他找到了一堆水母名称和图片介绍,跟我慢慢规划出每个水母名称代表的基本含义。
海月:喜欢。
箱水母/海胡蜂:危险。
伊鲁坎吉:注意!
白色霞水母:可能会出现的大危机。
………
因为面对的是顺平,在交流过程中放下写字板,念水母名到舌头打结,无意中又开始正常交流时,我得到的只是顺平温和的提醒:
“伊鲁坎吉。”
到嘴的“知道了”被咽了下去,我的声音有些沉闷,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霞水母。”
我知道了。
顺平抬起手来,看见我由无精打采变成警觉,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手,笑着说:“你头发翘了起来。”
“不是想摸你头发。”
好的,我知道了。
我将头塞到了顺平手底下。
即使有这样的交流训练,我也算不上是咒言师。
除了言语可能会拥有力量这点,我与咒言师并没有其他联系。
真人给我科普的术士常识和基本的咒言师信息让我确认了这点,我不能归类于咒言师。
但无论是五条悟,还是真人及他背后的人,似乎都将我当成了咒言师。
“请与我说话。”
阻断真人的咒力供应,让他平静,为什么会让他认为我是咒言师?
是他那时候对我的杀心只有失去力量才能平息,恢复表象跟我交流?还是他将之归结于我咒言附带的压制?
不过在真人的咒言师训练下,我已经可以不触碰他人的负面情绪,而用言语去扰动他人的行为了。
我的“咒言”做不到让人听从我的命令去死,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我的言语力量有限,只能是用间接的方法达成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