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2/2)
炮灰养包子74、第 74 章: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伯爷则指着另外一物。“李大人且看?这一物。”
李大人刚被那些个旱蝗恶心得一头冷汗,如今还有些头晕目眩,忽见着这小缸里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像是?乡下的癞疙宝,又不大像,比那个黑,比那个小,不过一条腿大小罢了,长了一双眼睛绿莹莹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时只听陶圩指着房素娴含恨说道:“这是?我母亲鞋子?里找到的,鞋子?正是?这毒妇亲自做的。”说着,两眼血红地看?朝房素娴,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罢了!
当时表妹才去没多久,这毒妇特意熬夜做的,后来说起时,自己还感动心疼。
哪里晓得就是?一张催命符。
本来这来打官司的沈昼言夫妻俩外带那个瘫着的大舅兄,可?如今他们却被挤了下去,被陶家父子?占据着。
听着这一桩桩,也不像是?巧合,只不过是?真的话,那的确叫人寒毛倒立,对比起来小崔氏对他们还算是?仁慈的,没有一下要了他们的命。
听得荣伯府里这么惨,也是?唏嘘不已。
围观看?热闹听八卦的老百姓更是?第一时间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甚至还有人以此消息换取银子?。
一传十,十传百。
相爷的姻亲家里,哪个还能坐得住?
然后这桩案子?李大人还没得个章程,房相爷小媳妇又来状告婆婆。
房相爷的小媳妇没得生?养,这是?京城上流圈子?里众所皆知的,为此她在房相府里日子?最?艰难,不但要看?着丈夫天天跟着宠妾出双入对,还要将那妾室的儿子?做自己的亲骨肉来养。
可?她听闻二姐被二姐夫家里壮告后,见着婆婆去了佛堂礼佛,便偷偷跑回娘家哭诉,央着娘家找人给?自己彻彻底底检查身?子?。
也是?中毒了,所以才没得子?女缘份。
她如何中毒的不晓得,但有一点倒是?十分肯定,她往后是?没得做母亲的机会了。
一下就崩溃了,只求父母亲给?自己做主。
若是?早前她父母是?断然不敢冒险跟房相爷家闹翻的,可?如今先有沈家二公子?,如今又有荣伯府上,还有何惧?
而且女儿从家里被轿子?抬出去的时候,的确是?好好的一个闺女,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不是?他房家下毒,难道是?自己的闺女自己吃药么?
且不说这京城衙门里头一次如此热闹,聚集了这般多的达官贵人,便说这房相府上。
小崔氏在听闻女儿被状告后,就着急了,她虽不晓得女儿究竟有没有害人,但她的确将女儿引荐给?那位高僧的。
但到底是?妇道人家见识浅薄,不敢去跟房相说,只急急跑到佛堂来求菩萨保佑。
房相因早上起来听闻沈昼言状告自己,本也没放在心上,自顾去丹房潜心修炼,哪里晓得二女儿家里,已是?出了大事。
那就好似导火线一般,将一个个炮仗全部引爆了,小媳妇也去告了。
等他从丹房里沐浴出来时,外头已经变了天,管家待他已不似之前那般尊敬了,背上还背着包袱,“相爷,小的没这好福气,没法伺候您到终老了,这一年的工钱也不要了,算是?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说罢,也不去看?房相,转身?便走。
只是?下了台阶,不知如何想的,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屈膝朝地上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您待小的,算是?有知遇之恩,小的一家这些年也承蒙您照顾,这三个响头,算是?小的还您的恩情了。”
外头都那样了,相爷哪里还能好?他早些顾着命要紧,只趁着现在风声还不算紧,急忙离了京城,免得叫人认出自己是?房相府的管家。
房相爷皱着眉头,气得嘴唇发?抖,院里除了自己身?后的两个小丹童,就没了别人,便只得吩咐他二人,“去前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两个小丹童一去不复返。
少不得讲,跟那管家一般一样跑路了。
而且府上奴仆们见管事的跑了,怕到时候府上被抄家,他们这些下人即便不会被打入大牢,可?也要被另外发?卖的。
但出在房相房里,如今人人谈房相色变,哪个会要他们?
朝廷又不可?能养着他们,少不得最?后落个跟囚犯一般,打发?到采石场去干苦力的造孽活。
如此不如直接偷了卖身?契,自己跑了算。
跑就算了,有的胆子?大,走的时候还顺手牵羊。
房相半响等不得,跑出来时,只见三个儿子?衣衫散乱,四?处都是?拽不住的贪婪下人们抱着家里的物件跑。哪里还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沈昼言有那样大的本事,朝夕间不到,就将这相府破灭了。
“沈昼言!”他十分不甘心,又恨这些个背主的奴仆们,只喊着儿子?们,“伺候老夫更衣,我要进宫!”
三个儿子?听得这话,连滚带爬到他跟前,“父亲,晚了!”
“你们什么意思?”房相不懂,怎么三个儿子?都变成?了软骨头,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果不其然,这时候只听三儿哭诉道,“二姐害了二姐夫的宠妾,还害了她婆婆,还有小弟的媳妇也把母亲告了……”他哭哭啼啼的,说个不清楚。
可?房相却已经想得到了,一瞬间没得了半点光彩,死气沉沉地跌坐在铺着红地毯的石阶上。
耳边是?儿子?们的声音:“二姐熬不住,已经招了,是?福音寺里大德主持给?的,母亲给?引荐的。”
“母亲身?边的嬷嬷也招了……”
“……父亲,我们房家完了!”
他三个兄弟身?后,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满脸惧色,没了以往高高在上和嚣张跋扈,显然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才好。
房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儿子?们的声音越来越远,一阵耳鸣将他们的声音抢了过去,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往自己脑壳里压榨一样,疼得他死去活来,顿时一口血痰卡在喉咙里,出不得气,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挣扎。
吓得一帮儿子?儿孙扑过去哭喊。
只是?房相死命抬起手,挣了两回,气儿就没了。
死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原本老丈人是?要将小崔氏催明湖嫁给?他的,但那时候他还没出头,小崔氏的生?母就病了,她就去跟前服侍。
是?老丈人惜才,将嫡长女催滴珠嫁了自己。
他此刻想,莫不是?那时候催明湖嫌弃自己还是?穷苦书生?,瞧不上这桩婚事,所以找了这借故躲了过去。
后又见自己出息了,便又设计害死崔滴珠,取而代之。
压根不是?说的什么,不甘心被姐姐抢了婚事云云,心里爱恋自己忘不得,所以一时糊涂,才给?崔滴珠身?体里放了那旱蝗。
只是?可?惜,他想到的时候,生?命已是?到了终点。
佛堂里的小崔氏只听得外面脚步来来回回,慌慌张张,但她心里更慌更怕,压根不敢出去,只想守在菩萨面前,求菩萨保佑她,保佑房家躲过这一劫。
她佛堂的门没锁,但小崔氏现在是?鼎鼎有名的毒妇,哪个敢要她的东西?莫说是?这佛堂里,就是?她屋子?里的,如今谁也不敢碰,哪个晓得里面有没有旱蝗什么的。
直至这会儿,似乎听到儿孙们的哭声,才不安地起身?出来。
却见院子?里这会儿没了半个人影,一片荒凉凌乱,惊得她魂儿险些飞了出去,以为自己是?魂游到别人家里了?
只寻着哭声去,便见着了狼狈不已的儿子?儿孙们,守着一具尸体痛哭流涕。
她见了,方才真正害怕起来,只这怕不是?梦了。
惊呼了一声:“儿?”
这一喊,三个儿子?都扭头朝她看?来,可?惜再?没有一个敬爱她的,满眼都是?说不尽的仇恨,好似她是?杀母杀父的仇人一般。
小崔氏被儿子?们的眼神吓着了,惊在原地动也动不得,只想多半是?梦,儿子?们孝顺敬爱她,哪里会这样瞧她?
一定是?太?急,被迷住了,魔怔梦魇了。
只是?下一刻,脖子?就喘不过气来,儿子?的脸被放大在眼前。
耳边只听着儿子?们用她最?熟悉的声音,用最?狠毒的口气骂着,“毒妇!你这个害人的毒妇!”
气儿出不得,她双手乱抓双脚乱蹬,一张脸憋得青紫一片,下身?已经失了禁,屎尿齐飞。
等着臭味熏到儿子?们跟前,悲愤中寻得一丝理智,想起放手时,小崔氏已经断了气。
正巧衙门里来了人,宫里也来了人。
瞧见这一幕,也不管他一家子?是?死是?活,齐刷刷带到了衙门里去。
沈昼言等了一日,看?了别人将自己的堂抢了几回,等着这快天黑的时候,终于轮到自己了,也见着被告了。
只是?可?惜已经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福音寺大德主持又早得了风声遁了,房家一系全都被拿了大牢里去,又是?几桩和离书送到李大人的堂上来,房相这各姻亲家,也都是?有权有势,哪个都能将李大人压住,他只能连夜判了和离。
且说这些个姻亲家,也不见得谁家都被害了,不过是?生?怕惹祸上身?,便是?没得的,也要现编一个来自保,免得成?了这房家人一般,被当作瘟疫一般,人人避之不急。
好一个树倒猢狲散。
沈昼言虽在衙门里白等了一天,最?后得了两具尸体,但房家倒得如此干净利落,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他还以为这案子?少不得要磨个十天半月,方才能有些进展。
也做好了长期跟房家对峙的打算,哪里晓得只短短一日,高高在上的房家顷刻间便瓦解湮灭了。
回去的时候,仍旧觉得好不真实,直呼道:“可?怕,太?可?怕了!”
房素屏的兄长早就熬不住送回来了,如今马车里就他夫妻两个,听得夫君的话,伸手过去握着他有些冰凉凉的手,“夫君怕个什么,你又不曾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那般,到底是?自作孽被天收。”她原本还有些情的,可?是?这段时间早就被父亲的冷漠磨得没了。
所以房素屏此刻也不难受,反而难过自己的生?母,只怕到死都不知道是?被妹妹害的。而自己还认贼做母这么多年。
沈昼言哪里能不怕,房家太?可?怕了,人可?怕,倒得也快得可?怕。听着房素屏的话,问?着她:“我除了贪花好色些,没得什么大罪过吧?”那些女人不叫她们有孕,床笫间欢好时,自己也是?用了羊肠,应该没事吧
只是?随即又抖了一下,“当初我一时糊涂,只顾着哄阿瞳,还不晓得她是?如何打发?后院里的那帮人呢!”
房素屏也怕遭报应,尤其是?怕报应在自己儿女身?上,当下便道:“既然案子?明日就了结,咱们快些回河州去,寻一寻她们都在何处。”即便不接回府来,也要给?找个好归处。
沈昼言恨不得现在就启程回河州,但想到那大舅兄,“大哥怎么办?”
“自然是?带着一起去,他如今这般模样,丢在京里无?亲无?故,哪个来照顾?”
沈昼言想着也只能如此,当下同?意了,算是?积德,何况也是?自家人。
今日听了房家一天的八卦,耳边全是?老百姓们说什么报应的话,他现在后怕得很。
而且他也亲眼见着房家如何覆灭的,想着后续一切都因自己听了女儿的话,像是?孟茯建议的那般,引到舆论先攻击房家,才引得了房家其他的案子?。
于是?只同?房素屏说道:“这个弟妹好了不得,我若真顾及读书人的情面,端着不在衙门口里诉冤情,不提何家,只怕你的这些个妹夫弟妹们,也不会想着怀疑到他们身?上,反而要跟着房家齐心协力来对付咱们夫妻两个。”
“可?不是?嘛,好在她是?咱们自己人,虽晓得这些个手段,但自己行事却是?端正的。”房素屏只庆幸孟茯是?夫家这头的弟媳妇,倘若是?房家那边的,只怕现在遭罪的便是?他夫妻二人了。
沈昼言这会儿后怕过了,开始兴奋起来,“回去我立马去信一封,给?他们说一说今日的精彩绝伦处。对了,我还听黄师爷说,弟妹与这李大人家是?有些渊源的,只是?不晓得是?个什么渊源,但李大人好像也是?沅州人。”
房素屏听了这话,只道:“往昔那些个纨绔们的案子?,他都怕得不得了,一拖再?拖,如今却这么快地开了堂,只怕还是?因弟妹的缘故了。”想来黄师爷今日那话,也不是?白跟夫君说的吧?
于是?建议着:“左右明日案子?才能结,是?启程不得了,咱们不如去拜访一回,反正他也是?两袖清风的寒门出生?,还怕别人指三说四?么?”
沈昼言自是?同?意了。
又说还没等到第二天结案,各家但凡是?与房相有关的东西,都连夜烧了个一干二净,他进献到宫里的宝贝,也是?一样不留,全部销毁。
便是?早上听到案子?风声时,张罗着要替房相揽下这桩案子?,好叫他欠自己一个滔天人情的四?皇子?,如今也顾不得责怪那李大人滔天大胆,动了房相。
只忙着与房相来往的东西全都偷偷毁掉,甚至还担心那书信上下了毒,反正满城都因房相家的那些个稀奇恶心的毒物闹得人心惶惶。
四?皇子?也担心那自己中毒,连夜找了相熟的太?医来给?自己诊治。
不但如此,还连夜着急幕僚们给?自己出主意。
毕竟他这些年来,和房相走得近了。
他可?不想遭房相那般的下场。
而房相折了,柯家这头最?是?高兴,这样与房相一党的四?皇子?就是?一身?骚,如今顾暇不及旁的,就只剩下一个大皇子?了,他又要顾着那贤德仁厚的脸面。
那自己这女婿李琮岂不是?要得救了?
远在南海郡的孟茯等人,是?房相死了七八天后,才得了信。
见信中沈昼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便是?萱儿也忍不住朝孟茯看?过去,“阿娘不过随口一句,哪里晓得真如那瞎猫碰着死耗子?,房家竟然还真将这恶心东西用在别处了。”
沈清儿则崇拜地看?朝孟茯,“小婶,您实话说,您是?不是?神机妙算知天机?不然怎么事情这样巧合呢?”
孟茯还真就跟萱儿说的那样,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不过归根究底都是?房家自己本身?的问?题?至于断天机,她更没那本事,无?奈道:“我若真有那本事,这一次海贼来时,我岂会不知?”
就算知道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那也是?关于柳婉儿和男主角爱得死去活来的碎事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你们一定想不到我半夜偷偷更新了吧~~~~不得二更,不要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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