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阿丑(2/2)
渡我57、阿丑: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看着自己身上衣衫,那人发出一声惊叫。
而后抬头,警惕地看向程玉堂。
程玉堂脚步一顿,站在桌边,说了两件事。
“我知你是女郎。你的衣服,是船上仆妇换的。”
那女郎低低“啊”一声,脸上浮出些歉疚神色。
她说:“多谢仙师相救。”
程玉堂道:“既然醒了,我便不留你,你这就走吧。”
女郎:“……”
她有些艰难,从窗格看船外。江边有山岭,山中夹江道。
女郎斟酌,问:“仙师可否再让我留在船上一段时日?”
程玉堂叹气,说:“你也不问我要去哪里。”
女郎勉强一笑。
她长得不算好看,身材消瘦,面色发黄。只有一双眼睛,颇有神采,大而明亮。
与程玉堂说了几句话后,女郎坦然许多,告诉他,自己并不在意目的地,只要是座人多的城池,可以找到糊口`活计,便再好不过。
程玉堂踟蹰。
他在思索,自己要不要答应。
女郎哀求地看他。
程玉堂冷眼回望,察觉到,这又是个修士。可说“修士”,似乎又抬举她。此女不过炼气前期,看骨相,约莫二十五六岁,实属天资平平。
他缓缓说:“我又如何知道,留你在船上,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女郎闻言,面有苦色。
程玉堂想一想,又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低声道:“阿丑。”
作者有话要说:程玉堂:溜了溜了_(:з」∠)_
??:(自称阿丑)来了来了!
【现代paro】
“白皎和程云清?”楚慎行先是一愣,很快回答:“他们挺好,怎么忽然问这个?”
“‘挺好’,是指什么?”秦子游追问。
楚慎行轻轻笑了声,身体往后靠。
沙发柔软,他半边身子陷进去,看起来慵懒,像是陷入什么回忆。
“白皎追程云清,追了挺多年。”楚慎行说,“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哦,应该是‘你’,会当伴郎。”
秦子游听到这里,心中略有欢喜:“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楚慎行说。
秦子游摆手:“你也‘放心’,我不会做什么。蝴蝶效应嘛,懂得!”
万一因为他“好心”做什么事,想让白皎早些抱得美人归,偏偏误打误撞,出了差错,让好好的一对璧人多了隔阂,那多亏啊。
想到这里,他忽而一愣。
……不对。
楚慎行对“自己”的未来,守口如瓶。
但对白皎和程云清的事,怎么就这样好说话,直接道出?
秦子游心中升起一点不妙预感。
他心跳有少许加快,眼睛眨动,看着眼前男人。
在那之前,楚慎行却先说:“你也别太小心,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白皎那小子,有时候,就是太怂了,什么事儿都要憋在心里。”
秦子游:“……哦。”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模模糊糊,给楚慎行的行为,找到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兴许是因为白皎的性格、态度,给往后,他与程云清的感情道路增添不少磋磨,所以在楚慎行看来,自己适当知道一些,没有坏处。
——会是这个答案吗?
秦子游想:我不知道。
但他希望我这样想。
我真的要这样想吗?
他心思沉沉,思绪百转千回。楚慎行侧头看旁边的少年,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眼前的电视切入新的剧集。
楚慎行说:“这剧还挺有意思的,妈追了好多天了,你知道不?”
秦子游回神,哑然:“不知道。”
楚慎行苦口婆心,“你也多和妈说说话,别老留她一个人去做SPA。”
秦子游诚恳地:“我觉得,她一个人去做SPA,可能更开心。”
楚慎行:“……”
楚慎行:“啧,小孩儿,不听话。”
他抬手,去揉秦子游的头。
若是往常,秦子游定然要避开。但此刻,他总想着楚慎行方才言语,忍不住自问:以后十年,我身上,会不会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
而楚慎行要他多陪妈妈,这似乎验证了秦子游的想法。
他心烦意乱。
没心思搭理楚慎行。
只觉得楚慎行的手揉在自己脑袋上。
少年象征性地晃晃头,然后,就随楚慎行去。
他有心找点其他事,好让自己不要沉浸在难捱的想象力。此刻,看着电视,他随口问:“这是讲什么的?”
楚慎行简单概括:“一个小孩儿,被社会摔打,终成一代大侠。”
秦子游评价:“俗套。等等,这不是仙侠片吗?”
楚慎行:“是呀。”
他语气轻松,“哦,还有点新元素,‘系统’、‘快穿’,主角是小孩儿的师父,他就是摔打小孩儿的人。因为系统逼着,就冤枉那小孩儿,让小孩儿被人打断骨头,锁在悬崖下面。之后呢,还和小孩儿谈了个恋爱。”
秦子游怀疑自己听错。
“恋爱?谁和谁?”
楚慎行无辜:“师父和小孩儿。”
秦子游谨慎确认:“小孩儿多大了?”
楚慎行:“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一千多岁吧。”
秦子游:“哦……”
秦子游:“等等,这不对吧!一个诬陷自己、害了自己的人,怎么能和他谈恋爱?”
楚慎行说:“他不知道啊,再说,师父也是被逼的。”
秦子游一脸匪夷所思。
楚慎行说:“唉,你也觉得这个剧情很扯吧,但妈喜欢。”
秦子游:“呃,其实我作业还没做完。”高中生,三观还在形成阶段,不适宜接受这些冲击。
楚慎行笑眯眯道:“好,去做作业吧,我给你切果盘。”
秦子游就笑,说:“谢啦!”
少年嗓音清亮。
楚慎行看他起身、离开。
他则坐在沙发上,独自一人。有灯光落下,落在楚慎行身上。他的神色像是忽而冷了下去,把电视按掉。
屋内变得寂静。
楚慎行的肩膀慢慢松下来,最后,他低头,捂住脸,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