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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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三十岁,一开始叶清砚并未多想,从原身打探到的,他只知高二公子与郑公子以及孙公子玩得好,郑公子今年二十来岁,孙小公子更是年岁不大,是以他先入为主觉得高二公子应该也是二十来岁,可若是这位高二公子已经三十,这是年纪还真的有些微妙啊。
“高王后是三十年前进宫的吧?”叶清砚最后问了句。
大总管对这个记得最清楚:“是这样没错,当初王上登基没多久就被高家人用功勋换得高家女入了宫,后来没多久更是发生厉鬼那事……咱家记得很清楚。”
叶清砚意味莫名笑了笑,他发现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而这个秘密足以让高王后不敢再保高隼,甚至连邹王当初因为愧疚对高王后做出的承诺也一并会打破。
高隼的命,他势在必得。
一行人到御书房时,远远就瞧着停着凤撵,浩浩汤汤不少宫人都候在那里,排场不可谓不大。
叶清砚面无表情经过众人,随着大总管到了近前。
大总管敲响御书房的门,不多时,才传来让他们进来的声音。
叶清砚重新踏入这座御书房,神色依然没什么表情,甚至从始至终表情都没变过,随着踏入进去,就看到御书房里多了两个人。
一人身着宫装衣着华丽眉眼精致,此刻大概心情不郁,沉着面容死死瞧着叶清砚,一双眼不满冷漠,像是要弄死叶清砚。
另一人着太子朝服,年纪不大,二十来岁,挺直着背脊站在那里,稍显文气,面容与邹王有一两分像,是从邹家皇室宗祠里选出来的,仔细看得话,甚至还带了几分病弱。
叶清砚行了一个道家礼,算是见过王后与太子。
高王后却是不满,眼瞧着要发难,邹王开了口:“辛苦叶大师来一趟,赐座。”
邹王亲自赐座,叶清砚坦然绕过高王后以及太子,坐在不远处,他背脊挺直,加上面容俊美,嘴角带着淡漠的笑,眼底却清冷一片,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错觉。
明明年纪这么轻……
高王后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从别处拿捏不到,其余的地方却不打算放过叶清砚,这个道士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王上惩治隼儿?不就是几条卑贱的草民,杀了也就杀了,怎么能跟她金贵的隼儿相提并论?
邹王在外人面前已经收敛不郁,给高王后几分薄面:“叶大师,孤让人去查了曹昀然过去两年的行踪,的确如你所言,吴家出事前出的几条人命,在事发时是不在场的,只是这事王后不信,说凶手有两人,曹昀然的确是杀了吴家一十七口,至于前头的,凶手另有其人,但并不是高隼。”
提及高隼,邹王语气已有几分不耐烦,以前若还只当高隼是个小辈,因着高王后在他面前说过不少高隼好话,他也偏疼这小辈几分,可谁知竟养出这么一个畜生。
从打探到的消息来看,高隼很大可能真的是凶手。
高王后与太子此刻也已经落座,就在叶清砚对面。
高王后微仰着下巴睥睨瞧着他,眼神里带着不屑:“既然这位叶大师说曹昀然是无辜的,可当日曹昀然被抓到时手里可是握着刀,吴家一十七口全部都死了,死无对证,你难道还能将人给喊来说他们不是曹昀然所杀?还是说叶大师能找到证据证明他没杀人?叶大师莫不是收了曹家的银钱,这才故意陷害本宫的侄儿为曹昀然洗白?”
高王后句句想要将叶清砚往收人银钱道貌岸然的道士上拉,有本事又如何?只要等先过了王上这一关,让王上松口先放这道士离宫,等出了宫,高家派出的死士已经等着取他首级。
高王后就不信她有王上的承诺,王上还能硬来不成?没有证据,她就不认,只要她不认,谁都不能动隼儿。
至于证据,她当初拨给高隼的两个死士,即使真的逼供,也绝不会吐露分毫。
她原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位叶大师会恼羞成怒,只要他反驳的声音大一些,她就能用对王后不敬将他先打一顿再驱逐出宫,谁知,对方不仅不气,甚至嘴角冷淡的笑意都没变。
一直等高王后眉头越皱越紧,叶清砚坦然颌首:“贫道的确没有证据。”
高王后诧异他这么坦白,冷哼一声:“没有证据就敢来告御状,叶大师莫不是以为这皇宫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这倒也不是,贫道从未想过这般。贫道之所以来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王上安危。曹昀然一事甚至高二公子的事都能往后推一推,但目前的情况却是王上有危险。
如今城中出了一个恶鬼,想要借曹昀然的怨气,让曹昀然心甘情愿贡献自己的肉|身让一人一鬼人鬼合一,而一旦恶鬼目的达到,加上今晚过后就是鬼节,届时鬼门大开,阴气最盛也是恶鬼鬼力最强的时候,加上有了肉|身,即使身为恶鬼,却也能突破三十年前前辈在宫门口设下的封禁入得宫来。
到时候恶鬼带着一众小鬼围攻整个宫殿,王上的安危又当如何?
还是说,王后娘娘您一点都不担忧王上的性命,甚至觉得一个没有任何功勋没有任何爵位的高二公子比得上王上?”
叶清砚娓娓道来,明明没任何起伏的话,却像是一把利刃刺入高王后胸口,让她脸色大变,急促喘着气。
“你休要胡言乱语!本宫何时说过不在意王上?何时觉得王上比不上隼儿?王上你莫要信他,他就是蛊惑人心,是个妖道!”高王后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邹王说的,生怕邹王信了这妖道的话怀疑她。
叶清砚淡漠坐在那里:“可王后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王后觉得没有证据就不能惩治高隼,那咱们就不说高隼的罪,就说说如何先保住王上,如何不让恶鬼得逞。王上以及邹城百姓危险在即,让高二公子牺牲一家先假装认罪让曹昀然放弃怨恨,到时候再宣布真相还高二公子清白,难道这一点高二公子都不愿意为王上牺牲?”
不就是仗着他没证据,可只要高二敢应,他就让他再也出不来。
可是高王后会眼睁睁瞧着高隼入狱受罪?
怕是不可能,而叶清砚等的也就是这样,只要高王后敢拒绝,她就自己证明在她心里,王上以及数万百姓,甚至比不过一个高隼。
高王后对上叶清砚似笑非笑的模样,无论对方说的多么道貌岸然多么为高隼着想,高王后压根不信。
这人敢进来高御状,肯定是知道隼儿做的那些事,说是先认罪为了阻止恶鬼,实则就是想先把隼儿关起来,到时候立刻下旨将人砍了,她身在宫中如何阻止?
这妖道其心可诛!
“你、你这个……”可这些话她怎么说出来?说出来就是不信王上。
高王后一时间一张脸扭曲至极,保养得宜的手指掐着掌心,深吸一口气:“既然是为了暂时让曹昀然洗清冤屈不让他与鬼同流合污,那为何不换一个人?无论是谁扔出去先认了罪不就行了?”
叶清砚没想到她反应倒是快,只是她觉得这样就能让高隼躲过那就大错特错:“可这邹城里,又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不仅害了这么多条人命,甚至还能杀了吴家一十七口人后嫁祸曹昀然,还能将现场清理的这么一干二净?
甚至曹昀然被抓后,被逼供毁了手脚,明明王上一上午就能查到的事,那些审查这件案子的人却都没找到?
这可真奇怪了,是不是有谁故意打了个招呼?非要让曹昀然认罪?王后觉得随便寻一个人就能让曹昀然信?那又能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手伸到狱中?”
他的一番话在御书房内掀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愣住,大概是压根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甚至邹王也没想到可能曹昀然的案子后面可能还有他信任的臣子的手笔。
而做到这一切的,整个邹城几乎能用手指数出来,而首当其中的……正是高家。
原本高家不是唯一的,可听了叶清砚的话,高王后因为心虚一张脸惨白如纸,这一幕落入邹王眼底,他周身的怒火高涨,沉着脸盯着高王后:“王后,你不说些什么吗?”
高王后咬着牙否认:“臣妾不知这道士说些什么,隼儿自幼心地善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王上,您曾经答应过臣妾,允诺臣妾一个承诺,如今臣妾只想保住隼儿的命,难道王上您要食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