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诏蛊术(2/2)
世子妃第七章 南诏蛊术: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白芷窒息。
“如今的梦想……呵呵。”裴九不再死死盯着她而是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一雪前耻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裴家的人。”裴九再看看白芷“其中包括慕屠苏。”
“苏苏他……”白芷脱口而出地唤着慕屠苏却见裴九眸色有着微妙的变化及时住口。
裴九忽然笑了:“淫妇。”他说得极像玩笑话看她的眼眸中有窥探不出的情愫那样认真又似在追忆。裴九的眸子那样专注地看她而又非看她。
白芷害怕这样的裴九眸中闪着悲恸的泪光。眼前的裴九已不是当初把情绪全部表露在自己脸上的纯真男子。他把自己藏得深了不让别人瞧见也不让自己触摸。
“你真美。”裴九忽然道“很早很早我便想对你说你真美美得可爱美得让我心动美得让我憎恨。”裴九没再继续说因为他看见白术朝他走来。
白术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微笑:“九哥我完成了可以去射靶子了?”
裴九绽放微笑:“那走吧。”
“姐一起去看吗?”白术对白芷发起邀请。
白芷摇头:“不了你们去吧。”她再看了看裴九他又在对她笑眼中依旧空空的。
望着一高一矮的背影白芷心里七上八下的白渊打断了白芷的忐忑他从拐角处走来似乎看了很久。他并未看着白芷而是对着裴九的背影说道:“裴老将军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若是单纯的自杀或许他不会那么恨。”
白芷惊恐地看向白渊。
“裴老将军性子刚烈一生战功累累却因为这次败仗加上慕将军扭转乾坤让他遭到各个大臣语言上的侮辱并且权力被剥夺加上一生九子皆不幸裴家败在他手里这样刚烈的男子怎能受得了?”
命运何其残忍地对待一个这样的老将军!
白芷看着裴九的背影他披着貂皮大氅她却能透过大氅瞧见他偏瘦又羸弱的身子。她的心里难过不已从开国到现在历经几朝裴家为国效忠这么多年只不过在两子夺皇位之战略输一筹便被弃如敝屣甚至被狠狠踩上一脚肆意侮辱任谁都无法接受!
去一座山有山有水还有最爱的女人。这最初的梦想对他而言早已如烟散去一去不复返了。
白芷比较多疑即使得到了慕屠苏的答案亦是不放心所以又熬夜等慕屠苏归来与他交涉想与他一起招呼南诏大公主。慕屠苏沉思了一会儿:“真要去?”
白芷十分肯定地点头。慕屠苏扑哧笑了两下习惯性地捏着她的脸:“我家芷儿这么小肚鸡肠这么喜欢吃醋啊?”
白芷不以为意地点头:“我就是那小气的人你是我的我见不得你和别的女子频繁交流。”
慕屠苏一听怔了怔随即笑道:“我家芷儿诚实起来竟如此可爱。”慕屠苏捧着白芷的脸便要吻上去白芷侧脸躲闪嘴角却含笑。
翌日慕屠苏早早叫起贪睡的白芷。白芷原先还不想这么早起慕屠苏便冷不丁地道:“可是你不起来的那南诏大公主那边……”
白芷“嗖”地坐起把手搭在慕屠苏的身上诚惶诚恐地看着他怕他离去。
慕屠苏以头顶着白芷的额头又掐了掐她的脸颊笑意盈盈:“看你这么紧张我怎如此欢乐?”
“你就得意吧。”白芷咬牙切齿地啐他。慕屠苏愈发心情愉快。
为避免嫌隙慕屠苏要求白芷穿男装。白芷也有如此想法自然很乐意配合。白芷命红翘去找一件合适的男装男装方到手上慕屠苏接过看了看抬眼看白芷:“穿我的吧。”
白芷斜睨他一眼:“我看你是故意的明知我穿不了你的衣服那么大能当裙子穿了。”
“真这么大?”慕屠苏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白芷没搭理他若是先前她还会当真这些日子“坦诚相待”她是彻底摸清他的底子了色坯子一个!装模作样最拿手!
“我真不信你穿不上去要不试试?”
“真的不合适。”白芷不愿尝试。
慕屠苏伸出大手自她身后抚摸上去两只手包住她胸前“两大包子”一路向下滑身子靠在她背后朝她耳根吐了吐热气:“这身子骨貌似太瘦弱了真的不行呢。”
白芷挡住慕屠苏向下滑的手咬牙切齿地恨恨道:“色坯子时辰到了。”
慕屠苏一脸扫兴啃了啃白芷的肩站起来张开手臂一副等待穿衣需要服侍的少爷样。白芷起身帮慕屠苏穿衣系腰带。因身子靠得近他低头便闻到她青丝的芬芳。慕屠苏贪婪地深深嗅了嗅嘴角含笑:“芷儿你好香。”
白芷怕他一时心猿意马帮他穿戴好便推他出门。慕屠苏依依不舍地看着白芷似乎想与白芷协商让他留在屋内白芷直接拿眼瞪他开门把他推出去:“在门口稍等片刻。”
下一刻紧闭的冰冷的紫檀木门对着慕屠苏。慕屠苏看着门发笑。他的芷儿对他愈加放得开了这似乎是完全地接受他了?如此想着慕屠苏嘴角的弧度愈来愈弯笑得有些傻气。
偏巧这一幕被恭亲王瞧见了。他的眉头立即蹙了起来对身边的随从低头说了些什么。随从吃惊地睁大眼惶恐地看着恭亲王。恭亲王沉着脸说道:“去吧。”
“这样对世子是否太不公?”
恭亲王眼眸一冷随从立即噤声老实地退下去。恭亲王再看了看前方在门口老实等候的慕屠苏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白芷穿一身深蓝色锦袍长身玉立地走出来一派风流倜傥。慕屠苏见白芷这模样扑哧笑道:“你这是私会姑娘呢?穿得这么风骚。”
白芷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眉梢一挑:“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过如此。”
“哦?所谓的败是指……”慕屠苏戳了戳白芷的胸部。白芷受惊跳离三尺对慕屠苏怒目而视:“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一向不是君子你自是明白不过了。”慕屠苏继而掐着白芷的脸笑得颇为神采奕奕。白芷见他这般真性情便也不再恼了随着他傻笑。
如若这般过日子不失一种幸福。
南诏大公主与平常女子不同不喜闲逛京城看风土人情以游玩的方式她喜观摩兵器走访光辉王朝的镖局还有……伶馆。南诏女作风大胆已是人人皆知之事。但到异乡还不忘走访伶馆这未免有些过了。
而白芷好死不死挑的正是南诏大公主打算去伶馆走访的一天。白芷知道后抱着马儿脖子不肯去。慕屠苏便道:“你确定不去?”
白芷点头。她为人大胆是事实但光明正大去伶馆她做不来。
本来正常男子也不会想让自己的女人去但慕屠苏心思诡异偏想让白芷去。让她瞧瞧那些能随意得到的男子不过尔尔他这等货色可是可遇不可求……
加上他也甚想和白芷多待一会儿无论何地只要她在他身边即可。
于是京城大街上出现这么一道风景。当朝慕大将军打横抱着一位风骚了得的俊俏美男子上马车。
与南诏大公主相约的地方是京城第一酒楼。南诏大公主住不惯皇宫直接住京城第一酒楼十分大胆不怕被人行刺。他们在门口碰面当白芷下马车抬头间见到一身红装的南诏大公主瞠目结舌。
竟是做军妓的那绿衫女子?她似乎也瞧见了白芷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朝白芷微笑。白芷十分不自在略显无措。
“公主都收拾好了。”穿深绿色绣五彩茶花短卦短裙身上的银器叮叮当当响的女子忽然跃入白芷的眼帘是南诏皇宫侍女的典型装扮。
白芷登时眼眸睁大惊恐地看着那个女子。
“玉玲把东西放上马车吧。”
那女子点点头抱着手里的包裹与白芷擦身而过送上马车。她走过带起的一阵风中白芷分明闻到了久违的香味。这似乎是她梦中最爱的配香是薰草、艾叶以及同她同名的白芷调配而成的香。后因与南诏小公主的香气一样她被南诏小公主委婉地勒令禁止佩戴这种香包了。如今她早已换了香是单一的秋兰香……
慕屠苏似乎对玉玲并无特殊的青眼直接无视而是问南诏大公主:“公主所带何物?”
“银子。”
慕屠苏一怔:“带一包裹的银子?”
“以防万一。若瞧上了哪个伶人直接赎身方便点。”南诏公主不以为意地道似乎她常常干这种事。
慕屠苏到底是光辉王朝的子民吃不消南诏大公主这般作风讪讪而笑。
马车里坐着南诏大公主和她所谓的侍女。因男女有别慕屠苏坐在马车外当然还有以男装示人的白芷。只是外头虽没下雪却是化雪期天反而更冷些。白芷冻得脸颊发紫与早上红润剔透的小脸有着鲜明的对比。
慕屠苏瞧见白芷这般模样忍不住心疼把她搂入自己的怀里。白芷大惊小声说道:“在外头有人看呢。”
“怕什么?你是我女人。”慕屠苏颇为理直气壮。白芷为难地挣扎:“可我现在是男儿身我……”白芷只是随意扫了眼身后蓦然发现帘子正撩开一个小缝里面露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白芷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会错……梦中的南诏小公主也这般看过她平静的眼眸底下却有暗涌在流动隐蔽而又狠戾。白芷咬咬牙紧紧握着拳头。
“芷儿……”慕屠苏见白芷不安又害怕的样子颇为担心地看着她。白芷抬头凝视着正在担心自己的慕屠苏心下忽然一片清明。
如今的慕屠苏爱着的是她用如此关切的眼眸看着的也是她她何必庸人自扰?
白芷失笑像是放下一切般靠在慕屠苏的怀里。慕屠苏对于白芷的投怀送抱颇为惊讶而后享受地微笑着搂着她执子之手以自己的体温为她保暖。
“不怕在外头了?”
“不怕反正被瞧见的也是慕大将军当街抱着男子驾马车而去且目的地是伶馆遭人非议的也是慕大将军你……”
“……”慕屠苏有些胸闷。
白芷觉得他的手已经不够暖和自己了十分自觉地把手钻进他的衣袖里一寸又一寸地钻接收到的暖意愈来愈热。而慕屠苏感觉自己的袖子里仿佛钻进了一块冰冷得倒吸一口气。
白芷见他这样还由着她心情颇好。
现在的慕屠苏爱着的宠着的是她。她没什么好怕的。
京城名媛贵族最多各色消遣场合也拔地而起伶馆只是其中之一。但因光辉王朝女子多数奉行“女子三从四德”伶馆大多不能光明正大开设。为此南诏大公主十分不喜。
当南诏大公主下马车立在一扇极为破旧的大门前爽直的大公主便道:“你们这里不盛行伶人吗?生意如此惨淡。”
慕屠苏笑道:“我朝民风问题。”
南诏大公主冷哼一声扫了眼白芷颇为认同:“难怪这里的女子一副呆相。”
白芷反唇相讥:“也是南诏女子因无这等民风极为不受拘束与相公和离极为寻常。”
南诏大公主眉毛一挑不是生气反而对白芷略有兴趣:“哦看来你挺了解我们南诏嘛?”
白芷看了看南诏大公主身侧的侍女玉玲颇为语重心长地道:“我是苏城人南诏大公主与小公主的传说传到我们那儿不足为奇。”
玉玲面不改色地看着白芷脸上并未流露出其他特别的表情。倒是南诏大公主忽然笑了侧脸对慕屠苏说道:“当初你选我服侍我原以为会顺便有个露水之缘你却一个晚上喝闷酒看也不看我为的就是她吧?”南诏大公主指着白芷十分直白。
慕屠苏扯过白芷大方地牵着她的手脸上笑得极为淡然:“所以还请大公主打消原先的念头。”
一旁的玉玲忽然插嘴:“大将军喜欢男人?”
白芷差点失笑她的情敌居然还未看出她是女子吗?南诏大公主似乎并不想由自己揭穿而是直接把玉玲丢在白芷身上。由于太突然白芷与玉玲皆未反应过来。
不过慕屠苏却眼明手快牵着白芷的手一拉自己旋身一转把白芷抱个满怀。玉玲本会摔到白芷的身上却因无人只好与地面接触摔倒在地十分狼狈。
南诏大公主见着先是一怔目光深邃失声笑了起来。玉玲咬咬牙抬头看的不是白芷而是慕屠苏眼中含泪有道不尽的委屈。
慕屠苏直接无视了她而是对性格乖张的南诏大公主道:“大公主还去伶馆吗?”
大公主止住笑:“自然。”拿眼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玉玲“委屈给谁看?”
玉玲吸吸鼻子站了起来又恢复常态冷面随着南诏大公主进了伶馆。白芷看着玉玲的背影觉得奇怪南诏大公主怎么这么对自己的妹妹?
慕屠苏掐了掐白芷的嫩脸:“待会儿你眼睛可别看直了。”
白芷不以为然:“极有可能。”
慕屠苏掐白芷嫩脸的力度又大了些。白芷直叫疼求饶慕屠苏叹了口气:“你这人非弄疼了你你才知道悔改。”
白芷的性格便是这样。她也不否认被慕屠苏拖着进了伶馆。
招呼他们的是一位留着胡楂、衣衫不整的男人。白芷为此颇为惊讶见惯大风大浪的慕屠苏也为此类型“老鸨”捏了一把汗。
更为惊讶的是南诏大公主的反应直接问:“漠北人士?”漠北于光辉王朝之西北边南诏之上是个地广人稀少雨多旱灾的贫瘠之地。南诏大公主的傻子驸马便是漠北打败仗无奈贡献的太子。原先这太子不傻因途中遭遇不测才变傻了。
那老鸨先是一怔颔首。南诏大公主点头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玉玲把包袱放在南诏公主身边的桌子上。南诏大公主直接道:“你们这儿怎么不点熏香?漠北的伶馆可都盛行这些。怕我不结账?”
老鸨有些不自在:“在这儿没有这个习惯客官若是喜欢我便去点上。你喜欢什么熏香?”
“那便点上白芷吧。”南诏大公主的侍女玉玲把眼神往白芷这边瞄。
白芷作为熏香还是头一遭听说老鸨却习以为常地转身去屋里了并不以为意。慕屠苏却为之动容地看着玉玲:“你怎知我最爱的名讳?”
最爱……白芷一听哭笑不得。
玉玲却脸色刷白:“将军大人的事在京城传遍了以娶妻的仪式纳了白家大小姐。”她抓的重点——白芷是慕屠苏的妾。慕屠苏却答:“恐怕京城还未传出我除了白家大小姐不会再染指其他人。”
白芷在旁十分尴尬。慕屠苏在外较为含蓄现在说如此露骨之话且针对玉玲让她摸不着头脑莫不是玉玲对他做了什么?
玉玲咬咬牙不再回答。倒是南诏大公主闲闲地看他们两人“针锋相对”无所谓地做起和事佬:“行了合不来一拍两散何必这么绵里藏针!”
慕屠苏转头对南诏大公主道:“大公主多虑了我与她并未不合。”
“行了你看不上我家的玉玲这总行了吧?”南诏大公主说话十分直白玉玲脸上有些挂不住。还好老鸨及时拿一小金炉从里屋走了出来金炉上面升着袅袅白烟白芷乍一闻皱了皱眉怎不似白芷的味道?虽只是略知草药但是不是白芷她还是能判断出来的。这香味并不像白芷。
“白芷单独燃烧味道不佳我加了百叶和秋兰还有一些香料。”老鸨似乎看出白芷的神情解释起这香味。如此白芷便无话可说了。
南诏大公主直接对老鸨道:“伶人呢?”
“客官这边请……”老鸨伸出手臂指着神秘的里屋。南诏大公主对此神秘不以为意拍怕玉玲的肩膀:“玉玲你找的伶馆委实神秘了些。”
玉玲面无表情地点头回应。
白芷看着两人的交流心生疑惑。两人看似关系并不好但南诏大公主为何要带她过来还假扮自己的侍女?她们的目的是什么?白芷毫无头绪。这已然与梦中截然不同。梦中玉玲是慕屠苏带来的两人早已相亲相爱了。不过如今看来慕屠苏似乎对玉玲毫无好感可言。正好与梦中相反?
南诏大公主进去后白芷只是偶然一瞥却见那老鸨眸光一亮面带诡异的微笑慢慢地关上了里屋的大门。白芷浑身一惊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莫不是有阴谋?白芷拉着慕屠苏不安地道:“我方才看见老鸨面色有异这个伶馆不安全。”
慕屠苏蹙眉。
“这伶馆是我找的。”玉玲站在那儿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慕屠苏冷笑:“然后呢?”
“你猜。”玉玲走至香炉旁以手往袅袅上升的白烟那儿拂了几下有些陶醉地闻着香炉的香味。这是南诏小公主惯有的表现一直露出与自己无关紧要的表情做着与之无关紧要的事情。
白芷这时觉得头晕。而慕屠苏也皱了皱眉捏了捏自己的额角闭着眼又猛地睁开眼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熏香在漠北叫蒙汗药在我们南诏叫睡。在你们这儿类似于迷药?不过药效极为奇特不是简简单单晕睡过去那么简单。”
白芷忽然感觉自己四肢无力头昏脑涨似有万只蚂蚁噬心。她捂着胸口自椅子上摔了下来。
“芷儿……”慕屠苏想去扶起她方站起却双脚无力又重新跌坐在椅子之上。慕屠苏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玉玲:“这是南诏大公主设的圈套。”
“不她也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玉玲眼眸淡然“她自有她的去处你无须担心怎么说她也是我同胞姐姐虽冷血无情又没心没肺但我不会加害于她而且在里头恭候多时的姐夫也不允许我这么做。至于你……”玉玲看着慕屠苏再看看白芷“还有慕屠苏大将军的最爱……”白芷感受到她眸中的冰冷。
“你是南诏小公主?”慕屠苏深深蹙着眉。
玉玲走至慕屠苏的身边以手去抚摸慕屠苏的脸。慕屠苏恶狠狠地瞪着她别过脸。玉玲却笑了:“我们南诏女子以美为大最爱面相好的男子。我喜欢跟着姐姐因为姐夫好看可惜姐夫是个傻子和姐姐在一起以后只愿意和姐姐亲近。我一直盼着能遇见一个让我再次心动的男人大将军你美得出奇你知道吗?”
慕屠苏并不给她好脸色看。玉玲不急默默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药效完全发挥出来。
跌坐在一旁的白芷虽只能瞧见玉玲的背影却能想象得到她脸色此时得意的表情。白芷竟想不到她心中永远不可超越的女子竟是如此下作之人。她不够完美眼前背对着她的女子在她心中以高不可攀的姿态一直伫立了如今这种信念溃不成军。
白芷用尽剩下的力气冷笑起来:“凭你能得到苏苏的爱?我不信。”
她坚决不信梦中的慕屠苏会那般疯狂地爱上这样的女人她死都不信。
玉玲狠狠地踢在她的大腿上:“那我便让你瞧瞧奇迹的出现。”
白芷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在她努力保持最后的清醒之时她瞧见了南诏小公主身后的里屋门开了走出一个人影身形高大神似……恭亲王?
白芷被一阵寒冷冷醒。她睁着疲惫的双眼觉得头疼得厉害。她捏捏额角试图从床上起来。她身子方坐起来却见自己浑身赤裸光溜溜的。白芷还未来得及大惊身侧有个男人发出呻吟声似伸腿伸胳膊发出的呻吟。白芷惊愕地侧头看去却见那个男人已然睁开眼朝她妩媚地眨了眨眼:“客官你醒了?”
白芷紧紧捂住被子毫不留情地把那不明男子踢下床害怕地尖叫了一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全身赤裸旁边还睡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她努力去回忆只记得自己是跟着慕屠苏陪南诏大公主进伶馆。然后南诏大公主嫌弃没有熏香老鸨便去准备熏香。当老鸨拿出熏香以后……她完全记不得了。
“客官昨天人家那么卖力讨好你你明明极喜欢人家怎么一大早便踢人家下来?怎生分了?怕我找你负责吗?客官放心人家昨晚是被你包了一晚而已。”
白芷紧紧攥紧胸前的被单眼泪吧嗒吧嗒地直落:“滚。”
伶人颇为无奈地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她和别的男人共赴云雨了?怎会这样?绝对不可能她不信。白芷不想在这间房间多待一秒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衫当她即将穿戴好打算打开门踏出房门的那刻迎面而来的是恭候多时的恭亲王。恭亲王面如土色脸色阴沉又愤怒地看着白芷。
“王爷。”白芷百口莫辩。
“听闻大公主无故失踪我便火速赶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不该看的。当初你的名声便不好我本极不满意你若不是屠苏爱你当真不想你进门。我为当初的心软后悔。”恭亲王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可见已然生气到极点。
“王爷我完全记不得昨儿发生了什么这并非我所愿。”
“哼你认为这种解释我会信吗?”恭亲王颇不以为然。
白芷已然知道这件事无论她怎么解释恭亲王皆不会相信唯有自己想起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无论自己怎么去想都是枉然。
正在她痛苦万分、脑中一片空白之时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尖叫。白芷一怔这声音她怎么忘得了?玉玲的声音。恭亲王似乎也听到了径直朝尖叫处走去。白芷心下十分不安便也跟着过去。
当恭亲王推门进去里面一片狼藉好似发生了什么激战而在床上那边传来阵阵哭泣声玉玲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可谓是声泪俱下。
而慕屠苏则是惊恐地看着白芷目光灼灼:“芷儿!”
白芷后退两步满眼的吃惊与不信。怎么会这样?慕屠苏和玉玲睡在一起且全身赤裸?慕屠苏见白芷极为排斥的样子心下一惊立马套了一件衣衫披在身上冲向白芷却被恭亲王出声阻止。
恭亲王目光清冷地看着慕屠苏:“你如今应该做的不是向白芷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向我说明这件事怎么解决。”
白芷站在另一边不知如何自处。她万分心痛却又矛盾。她和别的男人睡了慕屠苏却和别的女人睡了而且对象是玉玲她最怕的玉玲最不愿去面对的玉玲她梦中最大的痛苦的来源。
“一个侍女有何干系!”慕屠苏满眼只是白芷的表情一笑一颦皆让他全身警备。他深知这件事对于白芷而言是个打击这是背叛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可关于昨天的记忆他脑中一片空白全然记不得了。他怎会做出这等事?他的心也极痛他害怕她转身离去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他那样不安地凝望着白芷期许着白芷能回他一个表情哪怕一个表情。可白芷一直低着头他瞧不见她的表情不知她内心一丝一毫的变动。
“她乃南诏小公主什么侍女!”恭亲王大怒。
慕屠苏愕然难以置信地侧头看向床上哭得跟泪人似的玉玲。
玉玲接收到众人的目光反而哭得更猛了些。
“你毁了南诏小公主的清白你知是什么后果吗?”恭亲王狠狠地瞪着慕屠苏其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让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聪明如慕屠苏怎看不出恭亲王眼神中的意思呢?便是让他娶南诏小公主了。如今光辉王朝与南诏局势紧张有优势的是南诏国。南诏的“并蒂莲”皆为南诏王的掌上明珠宠爱有加。他们若能联姻一来缓解了光辉王朝的紧张局势再来三皇子党有南诏国这一强大的靠山必然锦上添花。
慕屠苏不知这件事是恭亲王如意算盘的一计还真是偶然事件但有一点很肯定这并非他所愿。慕屠苏从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把剑扔给玉玲:“对你负责断然不可能杀了我吧。”
玉玲颇为错愕地看着慕屠苏圆而大的杏眼挂着泪珠定定地看着他而后不受控制地大哭特哭起来不无凄惨。
恭亲王一巴掌掴向慕屠苏:“为了那种不知检点的女人?”恭亲王怒指白芷。白芷死死咬住牙不想激动地去辩解。因为她若像南诏小公主装软弱没人会同情她。
“她昨晚在另一个房间与伶人一晌贪欢你可知?”恭亲王厉声指责白芷毫不为白芷的自尊考虑。慕屠苏显然一怔呆呆地看向白芷。白芷亦在鼓足勇气抬头看向慕屠苏。她希望他能相信她她并未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两人“遥遥”相望慕屠苏忽然道:“芷儿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白芷紧紧抿着唇方才遭到恭亲王那般伤害她并未哭反而被慕屠苏这简单的话弄哭了。她捂住脸想抑制却终是不能抑制地哭了起来。
“你无可救药!”恭亲王又一耳光扇了过去慕屠苏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不言不语。恭亲王缓了缓神情对床上哭得快断气的南诏小公主玉玲说道:“本王一定为公主讨个公道。”
恭亲王又似变脸般冷着脸对慕屠苏道:“这事唯有让皇上解决了。”恭亲王似乎不想再看慕屠苏转身看了看白芷一脸嫌弃冷哼一声便离去了。
白芷走至慕屠苏的身边脸上还挂着泪珠。慕屠苏看了看白芷脸色略显苍白地看着白芷:“芷儿你也相信我吗?”
白芷坚定地点头。慕屠苏欣慰地微笑。
而被晾在一边的南诏小公主忽然喊了一句:“你们欺人太甚。”
两人回眸看去之时南诏公主已然拿起慕屠苏扔在床上的长剑她不是来杀慕屠苏而是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向自己。被子上立即有血四溅一切太快慕屠苏来不及制止当南诏小公主倒在床上的那刻慕屠苏狂奔过去的那刻白芷仿佛瞧见了自己的爱情躺在血泊之中或许要死了……
南诏小公主这招太狠!
事实正如白芷所预料的南诏大公主失踪南诏小公主清白被毁挥剑自杀南诏王与光辉王朝的皇上皆龙颜大怒。所幸南诏大公主的去处有了着落被她的前任相公驮回漠北去了。现下未解决的便是南诏小公主的问题了。光辉王朝的皇上二话不说大笔一挥直接下旨赐婚且婚事只在七日之后。
圣旨不可违即便慕屠苏再不愿意也得遵从。
圣旨下来的那一刻白芷的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只是觉得好笑兜兜转转又是这样。她是妾南诏小公主又是妻要再次分享一个男人了……即便现在慕屠苏心系的是她那又怎样?妾始终不如妻她在梦中尝过那种痛苦了。她原以为慕屠苏会遵守承诺只要她一人。她相信慕屠苏会履行承诺她用一生去了解他深知他是那种信守承诺之人。可若是有人硬塞给他他无权拒绝只能接受。可这个现实她不愿接受。
可她不愿接受又能怎样?梦中慕屠苏娶了南诏小公主她不死心留守在恭亲王府以心酸泪水浇灌自己快枯萎的心。那样的日子她真不想再要了。加上他们没孩子了……三个的生活必然有一人退出毫无悬念必将是她。
白芷想让慕屠苏休了她可不能是现在。若她现在做出如此过激的事情慕屠苏定然以为她在反抗便会与她一起反抗到时候他做出过激之事牵连极多。她不想毁了他毕竟他是真心待她的。
唯有让慕屠苏顺利娶了南诏小公主再休了她。
皇上下旨赐婚的当晚白芷早早躺在床上不敢去看他怕看见他的脸眼泪会禁不住落下来。对于她而言她爱慕屠苏不比梦里少半分。可命运告诉她她和慕屠苏的红线是个死结舍不得剪断便一直纠缠至死方休。她不愿再去承受那样的痛苦与其两人这般心有郁结不如挥泪剪断。她不是没有想过与南诏公主一较高下但她毫无胜算如今光辉王朝的局势惹不起南诏南诏公主若有不满恭亲王府如何自处?光辉王朝又怎么收场?恭亲王不喜她她在这里的日子更是举步维艰她已然毫无斗志没力气再像之前那样努力地去反抗命运。
离开是她唯一的出路。她当初来京城一是想让白渊中立免以后徒伤悲落个悲剧收场。二是若她不听白渊的话留在山间过日子找不出理由。她若说她不是白渊亲生之女以白渊眦睚必报的性子会找杀手杀了她的亲生父母她也不能周全。
如今她兴许能毫无负担地离开。被休的妾很难再翻身嫁人了。对于没用的棋子白渊弃之如敝屣不会再管她的死活她便能回到山间与父母、与秋蝉、与山中的宁静平安了此一生。
白芷道:“苏苏休了我吧求你。”
慕屠苏再次沉默过了一会儿长臂一捞把白芷揽入怀中语气颇重又气又恨:“除非我死了!”
白芷以手抵在慕屠苏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砰”……白芷眸子下垂把手圈住他的脖颈慢慢地睡去了。
只不过还有七天而已。
七天一眨眼便过去了。因着大将军与南诏公主的婚事京城的城墙响起了号角声以昭天下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
白芷留在屋内不想出来。红翘站在一旁眸中带着悲悯又略有顾虑地道:“夫人将军今儿大婚你若是不去恐是不好。”
白芷低垂着眼睑似在沉思又似在沉默。少顷白芷起身:“今儿大喜的日子不去确实不好我定要穿一件最美的衣衫才是。红翘拿我那件百花戏蝶的白衫来。”
“白衫?”红翘略有迟疑地问了问白芷。白芷点头给予她肯定。红翘踌躇地问白芷:“夫人今儿大喜之日穿白的是否略有不妥?”
“无妨你照做便是了。”白芷全然听不进。
红翘没法只好照办心里不甚理解白芷的做法。
白芷的想法再明白不过了。她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所有人会对她不满恭亲王或许会跳脚王妃会厌弃她甚至慕屠苏也会觉得她太过不堪。
在外头丢自家男人的脸大忌。
事实正如白芷所料当她以百花戏蝶的白衣盛装出席席间的达官显贵皆愕然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眸中带笑权当是个笑话还有的一脸尴尬最有怒意的当然是恭亲王因她到得晚来宾已到齐他不好在来宾面前朝她发火只是拿眼瞪她。白芷权当瞧不见施施然坐好等待仪式开始。
她是如此特立独行在一派喜庆的红色大殿上似穿“丧服”很是晦气。
坐在白芷对面的竟是裴九。他今儿穿一件青衫嘴角略有胡楂好似不修边幅便过来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正对面的白芷。白芷偶尔与他目光撞上有些不适低着头看向别处。
慕屠苏与南诏公主进入大殿。南诏公主头披喜帕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倒是慕屠苏脸拉得很长冷冰冰的没有做新郎的样子。
当慕屠苏看见白芷一身“丧服”出席满眼错愕。白芷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慕屠苏别过脸不去看她冷冰冰的脸却忽然红润了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很常规没有什么事故。白芷看着两人入了洞房心里痛了痛忍不住想起梦中慕屠苏和南诏公主大婚的场景。
那天她一直在哭躲在房间里哭清荷唤她出去她死都不出去直到眼睛通红肿胀得生疼她才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她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她害怕自己哭瞎了抹干眼泪躲在被窝里冷静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只好出去散心。她却不受控制地来到了他们的洞房她听见南诏公主的呻吟声声声刺耳钻心地痛。她飞奔跳进了养鱼池里。那会儿她已懂水性没有淹死在三月的晚上湿漉漉的她坐在岸边发呆直至晕倒。她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之时她是那么希望再睡去从此不再醒来。
这次慕屠苏又和南诏公主大婚了。她显然有了经验不会像梦中那样自残又绝望若是哭或许也没有眼泪。她只是目送着正被送入洞房的新郎新娘久久的久久的。
见宾客集体拥向慕屠苏吃吃喝喝开始白芷便起身准备离开。恭亲王忽然自她背后说道:“我便如你所愿。”
白芷深知恭亲王是在与她说话。他未指名道姓便是让她不要回他的话了。白芷深吸一口气抬腿离开。在回房的路途之中她遇见了裴九。或者说裴九在那儿等着她。
白芷放慢脚步来到裴九身边她问:“来看我笑话的吗?”
裴九回身看她曾经一派纯真的男子何时眼神深邃起来了?白芷看不透他深邃眼神中所包含的情愫。裴九道:“你今儿穿这白衣是砸场子吗?”
“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白芷大方承认“我心有不爽妒火怒烧穿个白衣诅咒诅咒。”不知为何白芷对裴九每每说话总带着调侃之意。
裴九无奈地笑了笑递给白芷一个锦囊:“今儿晚上你或许会失眠点点锦囊里头的香或许你会睡上一个好觉。”
白芷看着锦囊并未接。
“怎么?怕我给你毒物?”裴九依旧伸着手并未收回手中的锦囊。
白芷摇头但依旧未接只是问:“这是何物?”
“我刚醒当天得知父亲自杀裴家倒台或许是先前睡太久了失眠了好几日尹香便为我点上这个香失眠之症便没了挺好用。”
白芷接过嘴角微笑:“多谢。”
“两女侍一夫我总觉得你不行。”裴九看着白芷十分诚恳地道。白芷一怔不甚明白。裴九接道:“我去过南诏。南诏是个极其可怕的地方在那样的地方长大的女人你斗不过。”
“是以?”白芷挑眉。
“离开慕屠苏吧。”
白芷有些想笑没想到知她者裴九也。白芷紧紧攥着手中的香:“冬尚在夜里更冷裴先锋进屋去热闹吧我先告辞了。”白芷方想提腿走人在与裴九错身而过之际他却拉住了她的手臂。白芷一愣。裴九道:“傻女人。”
这三个字仿佛戳中了她最软的心地她忍不住浑身一颤眼有些湿润。
“你爱他真傻。”言罢裴九放开白芷的手臂先于她离开这条幽静的小道。白芷屹立在瑟瑟寒冬的天气里冷到了骨子里。
她傻从未改变过。
白芷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衣服命红翘去打热水洗脸。白芷洗好脸本想脱衣上床睡觉眸光偶尔一瞥见到方才进屋随手一扔的锦囊。她顿了顿拿在手中打开锦囊一阵扑鼻的香气袭来。这个香味极其好闻白芷试图去辨别这种香或许是中草药知识太过浅薄辨不出一二只好作罢。
她唤红翘去拿香炉把这好闻的香点上了。白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大脑空白走至床边脱了衣衫躺下去很快入眠。
她做了个梦梦里全是一个人时而对她爽朗地笑时而高声念诗时而痛苦大喊。他越跑越远她紧追不舍。这个梦让她很累她感觉腿发软全身快散架。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追上了他那人转身竟是裴九。
他对她笑笑容明媚而又忧伤。白芷只觉得心跳骤停呼吸不得。
翌日醒来她被一个人紧紧地抱着苍白而又俊朗的脸呼吸间透着酒气。因白芷动了动吵醒了他。他笑:“你醒了?”
白芷点头疑惑地问他:“你怎么睡在这里?你不是……”他不该是睡在新房那儿与南诏公主洞房吗?
“她只是个摆设。”
可她是个不安分的摆设。
白芷要给南诏公主敬茶因昨儿慕屠苏扔下她跑了她十分生气便把气全撒在白芷身上了。慕屠苏老早便和恭亲王上早朝去了并不在白芷身边维护她。
白芷在门口等候玉玲大驾光临玉玲却迟迟不出现是想让她在外挨冻?让她等个一两个时辰?白芷才没这般的耐性等她欺。稍等片刻见玉玲不出现她便直接回去了。
当然如此“不分尊卑”之事当记一过。白芷无所谓被王妃请去说教抄写经文。白芷去是去了听了王妃半个时辰的说教而后又罚她抄《金刚经》。白芷硬气不抄气得王妃拍桌子直骂她造反。
白芷又硬气了直接甩着大氅走人。
据说王妃当场气晕了。
为何是据说?因为恭亲王回来直接把白芷扔进了柴房。一切都如了白芷所愿。夜间柴房的门被打开了慕屠苏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白芷。白芷亦面无表情地看着慕屠苏。
“你在逼着我休你对吗?”慕屠苏看着她脸上已然有了麻木。
白芷躺在草堆里看着他:“是。”
慕屠苏走至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慕屠苏道:“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不敢。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明哲保身。我本就不想嫁给你你心知肚明。”白芷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却让他看得愈加难受。
她怎可一点表情都没有?以前的恩爱不过是幻影虚幻而又脆弱。
“你爱裴九是吗?”
白芷错愕。
慕屠苏失笑:“连梦呓都呼喊着他的名字呵!”慕屠苏站起来背对着白芷。白芷猜到了他此时的表情她那个梦呓或许只有那一次偏偏被他听见了。
巧得让人心痛。
“白芷你走吧我放了你。”慕屠苏忽然这般说道。
白芷瞧不见他的脸他疾步离开。柴房门未锁冬日冷飕飕的风灌了进来冷得白芷直打哆嗦。
终于她如愿了。
即便柴房的门大敞白芷还是把柴房的门关上她在柴房睡了一晚早晨被红翘破门而入的气势吓醒了。红翘火烧眉毛地对白芷道:“夫人不好了将军写了一份休书命我交给你。”
白芷这才发现红翘手里有一封书信。白芷接过也不去看只是收入怀中面无表情地说道:“红翘收拾东西我们走。”
红翘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芷:“夫人你……”红翘的目光一下子悲悯起来“夫人若是伤心哭出来吧。”
“恐怕你要改口叫我小姐了我现在可是待字闺中呢。”白芷却以调侃的语气朝红翘笑笑。
这让红翘更难过了。